就在一家安静的茶楼包间内,靠窗的边缘放着一张桌子,而两个女子正相对而坐。
还有两个婢女靠在一旁站着,时不时地看着两位主子,看看有什么需要伺候的地方,但她们却不敢太过靠近,因为那两个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让人感到心惊恐惧,完全不敢说一句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这两个人……
穿着粉色衣衫靠东而做的女子,正是这段时间愁容满面的宁北诗,自从变了庶女之后,她整日都不敢出去,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完全不敢看到昔日的朋友,因为大家都是讨厌庶出的,而现在她身份低微,已经觉得无法和那些人走在一起了。
至于宁北诗对面靠西而坐的红衣女子,正是前段时间刚被落瑾北赶出府邸的吕澄澄,此刻她的面容也有一些憔悴。
毕竟这段时间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因为她被赶出来,家人对她的看法都有所变化,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的哄着捧着了。
吕澄澄和宁北诗最近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早就恨不得将宁北枝给千刀万剐!
前段时间两个人可是商量了一个天大的计策,但因为吕澄澄被赶出府邸的缘故,到现在都无法实施,甚至已经不能再实施,因为那个计谋只能在落瑾北的府邸进行。
吕澄澄往日那俏皮可爱的脸蛋,这一刻也有一些狰狞,在宁北诗的面前毫不掩饰,她手紧紧握着还未倒满的茶杯,恨不得将其一把捏碎。
“这个贱人我早晚会收拾了她,让她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而宁北诗听了之后却不甚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悠哉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和吕澄澄各倒了一杯。
“我倒是希望你真的能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但现在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两个人明明是对立的一面,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程度,可现在因为出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女人,不得不让她们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吕澄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攥着手帕的手力度也在一点点变紧,但听了宁北诗的话,她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反而看向了对面正慢条斯理喝茶的宁北诗,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开口,“你可有什么办法?”
宁北诗笑着摇了摇头。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庶女,现在我们两个想比,我比你惨多了,你顶多是被他赶出来,而我不仅进不去人家的府邸,还不能恢复原来的身份,现在我可是羡慕你呢。”
声音虽然很平静,可是吕澄澄就是在里面听到了几分阴阳怪气,这让她冷笑出声。
“你别和我这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爱听,也没有什么必要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贱人给处理掉,而不是我们在这里像过家家一样的聊天。”
说完吕澄澄就拿起了茶杯,也不管烫不烫嘴,竟然一饮而尽,但咽下去的过程她的面色都变了。
宁北诗本来也想提醒她的,可是这刚刚张唇,还不等说出来一个字,人家就一口全喝了下去,这让宁北诗有些无语,同时一直都在打量着吕澄澄的面容。
“咳咳……”
烫!这茶水实在是太烫了!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扇着自己的唇,同时哑着嗓子急急开口:“凉水!我要凉水。!”
吕澄澄面色难看至极,烫的她一手把着脖子,眼睛却在四处看着,她的婢女不敢犹豫过多,连忙跑过来为吕澄澄倒了一杯凉水,吕澄澄也不管那么多,又一口全部喝入口中。
这一次因为是凉水的缘故,从嗓子蔓延到胃,倒是舒缓了不少。
吕澄澄放下茶杯,目光闪动。
心底的怒火更是不停的攀升,她气得一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贱人!”
宁北诗没有说话,神色依旧平静不已。
“欲速则不达,如今的你实在太过毛躁,这反而让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我曾经的对手。”
说罢,她也拿起茶杯,吹了两口之后又小口地喝着,完全没有吕澄澄那样的气急败坏。
吕澄澄嘴角抽了抽,这一刻也在强迫自己一点点平静下来,直至真的心无旁骛之后,这才看向宁北诗,眼中的讽刺丝毫不少于宁北诗看着自己的嘲讽。
“你不过就是在我面前淡定一些罢了,实际上在自己屋子里不知道怎么摔东西,处置下人吧。”
说完,吕澄澄就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宁北诗的站在一旁始终一声不吭的婢女。
见那婢女低着头一言不发、紧抿唇瓣的样子,吕澄澄又看向宁北诗攥着茶杯的力度变紧,吕澄澄再次冷笑一声。
“别装了,你、我都是同一类人,有什么不了解的,何至于现在还要挖苦我一下,你觉得有意思吗?”
两个人始终相对而坐,可是屋子内却总是那样的波涛汹涌,明明是需要一起做事情的,可却总是各怀心思,根本就无法达到真正的信任与合作。
可如果她们两个人不合作,就真的没有成功的机会了,这才是二人互相矛盾却又总是想压对方一头的意思。
宁北诗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和如此凌厉尖端的吕澄澄辩论谁是谁非,只是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