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慕如琛的电话，许远是第一次，所以显得格外的慎重。

“慕先生，你好。”许远的声音原本就很温柔，在面对慕如琛的时候，更是温柔得仿佛连声音都没有了底气。

有点小小的过头了。

“谢谢你总是帮我女儿。”慕如琛开口道谢。

“没有！”许远立刻反驳，“这只是我分内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谢的，我是校长，甜甜是我的学生，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她还很出色，能为我们的医学院做出很多贡献，所以，我更应该照顾他了。”

一口气说了很多，而且，瘦瘦高高的身体挺得很直。

他在紧张，甚至手心都已经出汗了。

而让他更紧张的是，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

他说错什么了吗？

“慕先生，”许远立刻纠正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甜甜还小，我也不大，所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就算现在他被暴风雨困在我家里，我保证，不会占她任何便宜，我们会保持朋友该有的距离，我不会越轨半步，如果我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慕先生你可以随便惩罚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

许远有些慌乱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让自己这么慌乱着。

甚至，他都可以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过分快速跳动的心跳声了。

许远仿佛的思考着，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慕先生？”许远屏住呼吸，“我有什么地方惹到您了吗？”

“没有，”电话那头，慕如琛的声音恢复了平常，只是，却多了一丝不露痕迹的压抑，“刚刚，我只是想起了我丢失的儿子。”

“……”许远瞪大眼睛。

“他在紧张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会说很多不经过大脑的话。”

“慕先生，我……”

“你不用解释，”慕如琛轻笑着，“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更多的意思。”

“……”许远不知道该说着什么了。

“等暴风雨过去，我会带着我的妻子，跟你当面道谢的，”慕如琛声音清扬，“顺便，也同意修斯院长的邀请，去你们的学校讲一次课。”

这是好事。

不管是对于甜甜，还是对于学校来说，都是好事，所以，不管是作为甜甜的朋友也好，作为校长也罢，都应该开心的，然而……

“您可以……不要来吗？”许远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嗯？”电话那头，更加的疑惑。

“或者，再过个一个月半个月的？”许远的声音很小，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就那么低着头，“可以吗？”

“理由？”

“我……可以不说理由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

许远握紧电话，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年轻人，你很特别，”慕如琛笑着，“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