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一巴掌数落一句，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越想刚才的场景，他就越觉得害怕。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怕过了，但看着小丫头被那些匪徒拖着前行的时候，看到小丫头被扔下山崖的时候，他好像又知道了什么是怕。

万一她被人羞辱了，万一她受不了怎么办？万一她被人伤了，万一她，万一……

他不敢想了，没有这种万一，他救下她了……

可是，他能救下她一辈子吗？

他数落了好一会，打的也不重，但是小丫头不说话了。

她就是抬着头，红着眼看他，直看的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在心里骂我，还是想着怎么顶嘴？”

小丫头抬头，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掉眼泪：“手疼。”

只有两个字，让姬钟离又想哭又想笑，心也终于落到了地上。

出来这么久，好像这一刻他才终于又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你呀你……”姬钟离伸手指了指她的额头，小丫头没躲，两个手都伸出来了。

她白嫩细腻的手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蹭破了皮，有的地方被树枝划破了，还有个指甲都裂开了。

一直干干净净的手上沾染了血迹泥土还有树叶的汁液，看着就让人心疼。

姬钟离抓住她的手腕：“走！”

姜婴宁一边落泪一边跟着走：“去哪儿啊？”

姬钟离道：“这里植被茂密，周围肯定有山泉，就算是这样的干旱季节应该也能找到水，我们找地方给你洗洗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