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米拉的马车缓缓开进密林之中,在篷车再也走不了的地方,沐和公主已经带着一大帮佣兵等着了,看到他的女仆逐渐清晰的面庞,笑着说道“雅米拉,欢迎回来。”
女仆看见了她的老板,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飞身扑进了沐的怀里,泪眼朦胧。他的老板还没走多久,就有一个满身是伤的伙计跑回来向她汇报说,他们遭到了斯瓦迪亚骑士的袭击!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消息压了下来,让商行不至于混乱。只不过,手下的心安稳了,她自己的心却乱了。不过,好在后来没多久,“染血剑锋”的佣兵就给她带来了老板的手书,要不,她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所以,哪怕在来的路上早就准备好了不下万字的口诛笔伐,但临近末了,却是一个词都说不出来。
“好了,这一路辛苦了。”沐抚慰似得拍了拍雅米拉的香肩,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道“斯瓦迪亚情况怎么样?”
雅米拉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表情也立马恢复成原来那冷淡严肃的样子。
“哈劳斯果然在帕拉汶集结了重兵,看样子是要开战了。而且,拜此所赐,我们的粮食收购了不是很顺利,不过虽然没有预想中那么多,但数量也绝对不少就是了。”说着,她的嘴角有些无奈地歪了歪,“真想象不到,斯瓦迪亚竟然富裕至此。这么大规模地出售粮食,在罗多克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沐耸耸肩,笑道“毕竟是两大帝国的精华之地,没有点底蕴怎么行?那么,有别的情报么?”
女仆无奈地摇摇头,“和您说的一样,那家伙太黑了。哦,对了,”她从贴身的地方搜出一本小册子,“这里就是具体情报了,还有这个,”她将那枚硬币交还给商人,“现在,物归原主。”
“嗯,谢谢了。”沐微笑道“我还要指挥搬东西,你先回寨子吧,好好休息,晚上再犒劳你。”
雅米拉的脸难得红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在几名佣兵的护卫下消失在林子里。而沐,则拍了拍手,指挥一帮“学徒”做起苦工。
半晌,当最后一袋谷物落进山寨的仓库里之后,沐和艾索娜都已经气喘吁吁。
“沐,你。。。你的体力不赖嘛,”艾索娜喘着粗气道,“居然。。。坚持下来了,真是难得。”
“你当我。。。谁呀,”此时的沐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我可是常年。。。常年在大陆上跑的男人,没。。。没点体力怎么行。”
“好了,”艾索娜抹了把脸,打起精神道“你家的小女仆带来了什么消息?”
“好消息呢,写了那么多天的信不算白费了。”沐笑了笑,然后补充道“另外,别叫别人小女仆,起码和你比起来,她一点都不‘小’。”
“你!”在沐的授意之下,各种信件仿佛雪片一般,飞向了大陆的各个角落。
维鲁加,一个教士头的中年人接到信,郁闷地挠了挠地中海,“老板这是干嘛呀,这才几天,我能研究出啥?”不过,哪怕面露难色,他还是将信纸塞进怀里,然后吩咐手下的伙计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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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赫瑞姆近郊的商路上,一个骑士装备的壮汉接到了留守的手下送来的信笺,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他身边的老板吓了一跳,赶紧问“团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不起,伊德老板,我们这次可能要违约了,按照我们的规则,违约将会支付三倍于佣金的赔偿。”
“这。。。”老板有些迟疑,却见骑士从马背上的行囊中抽出一张契约,在赔偿这一项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将契约递给了老板,“拿着这个到任何一个佣兵团的办事处就能拿到钱款。那么,不好意思了,老板。”
接着,他也不管老板不愉的面色,向着队伍下达了调头的命令,然后,整只佣兵队离开了商人,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巴甫伦港,两个矮壮的诺德汉子也接到了信笺,正在停在港口之中,随着波浪起伏的长船上,就着油灯,费力地读着信上的内容。
“兄弟,你怎么看?”其中一个毛发浓密点的放下信纸,看向另一人。
“沐老板这次的生意很大,哥哥。”弟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搞不好会影响整片海上诺德部落之间的势力格局也说不定。”
“那我们怎么办,回避么?”
“当然是跟着他干!”弟弟站了起来“这可是我们霜燕崛起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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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加,一对年轻的夫妇也浓情蜜意地,合看着那封信,半晌,丈夫叹了口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份礼物确实不小。”
“不过,”妻子有些犹豫,“为了我们的领地就这样挑起战争,真的好么?”
“不不,可不是我们挑起战争,”丈夫向妻子解释道,“塞加可汗早想打了,我们只不过是给个导火索而已。”
“好吧,不过。。。”妻子的面容上有些担心。
“放心,我肯定会跟着塞加可汗一起走,至于沐那边,勿帖儿姐应该不错,她不常露面,没什么人认识,而且跟沐的关系也不错。况且,这只是小规模作战,人手也好抽调。”
“嗯,听你的。”妻子回答道。杰尔喀拉附近的一间纺织厂,一名戴着黑色眼罩,恍若黑势力大姐大的诺德女子从信差手里接过信件,就靠着纺织厂的大门读了起来,时不时还抽一口手上的烟斗。只是,这个烟斗可以说简陋至极,只不过是一根细细的芦苇杆插在一截被掏空的木头里而已。只是,当她读完了信件,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一个健步冲进房子,然后冲着正在织机旁辛勤工作的女子们喊道:“姐妹们,让我们告别这该死的织布机吧!”
所有的女人都盯着她们的大姐大,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妹们,”她挥了挥手中的信纸“这是沐老板的信,我们是时候重新拿起斧头了!”
厂房内一片欢腾,只有一名女子在胸前画了一个罗多克十字,然后低声念了一句“愿梅兰朵保佑我的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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