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可落在那些亡命之徒的手中,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其实,她不记得,永远不要记起,才是最好的。
医生说:“通常人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后,就会出现这种失控的状况,这属于心理疾病,等她康复出院之后,我建议你们家属带她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陈羽飞艰难而沉重的点了点头,送医生和护士离开。
他重新回到病房,病床上,林亦可已经安稳下来,呼吸清浅均匀,脸上的皮肤像陶瓷一样细白,很美很美,但莫名的让人觉得悲伤,觉得苍凉。
他伸出手掌,想要抚摸她的额头,给予她安慰,但手伸手半空中,又僵住了。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收回。
“小可,别怕。只是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
第二天天亮。
林亦可睡醒后,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于昨晚做过噩梦的事,好像完全不记得了一样。
“hi,早上好,男朋友。”林亦可笑嘻嘻的和陈羽飞打招呼,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反倒是陈羽飞一整夜没怎么睡,黑眼圈儿比较严重。
“早上吃什么?”陈羽飞温笑着问。
“能吃什么吃什么吧。”林亦可随口回道。她一只手拖着腮帮,有些无奈的想,他们之间似乎只能讨论吃什么喝什么的话题。
陈羽飞走出病房,没多久又回来,手里拎着一只食盒。
今天的早餐比较丰盛,有小笼包,虾饺,还有甜粥和豆浆。
林亦可吃的有些撑,双手捂着小肚子不停的打嗝。
陈羽飞把纸和笔递给她,问她要不要继续谱曲。
“今天没灵感,我们出去散散步吧,消消食。”林亦可把白纸本随手丢在一旁,从病床上跳下来。
陈羽飞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林亦可穿着病人服,外面套上外套,跟陈羽飞一起沿着县医院古老斑驳的围墙漫步。
“这里,不是a市吧?”林亦可微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她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连家乡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她都知道。
“嗯,是边境。”陈羽飞回答。
“我跑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拍戏?我经纪人呢?”林亦可问。
“你记得你的经纪人?”陈羽飞有些错愕的问。
“路瑶啊。”林亦可大咧咧的说,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跑这儿来干嘛?还很悲催的失足落水,我会游泳的好不好!”
陈羽飞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亦可微仰着下巴,一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他,“怎么,不好回答么?”
陈羽飞动了动唇,但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
林亦可耸了耸肩,似乎也并不在乎,反正,她总会想起来的。
林亦可停下脚步,双手插兜,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