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扭脸就变了?
果不其然,变态什么的,冷画诚不我欺。
费了好一番言语才将黎阡陌撵走,楚千凝失神的看着帐顶,视线不禁落到了那枚玉佩上。
之前本欲还给他,但却没有成功。
后来,就又被冷画悄悄挂在了这儿,她心里知道却也懒得再让她拿下来。
回想起与黎阡陌相识后的种种,明明没想笑可唇角就是止不住扬起,心头像被抹了蜜一样,不似前两次那般钻心刺骨的痛。
好奇怪……
伸手解下那枚玉佩,她唤了冷画进来,“晚些你出去的时候,带着这个。”
说着,她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她。
见状,冷画却将双手背到了背后,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姐……您不是答应嫁给变态前主子了嘛,怎么还要把玉佩丢掉啊……”
“我何曾让你把它丢了?”楚千凝觉得好笑。
“那您这是……”
“你去寻个玉器铺,将这枚玉石一分为二,雕琢好再拿回来。”
“是。”听闻这话,冷画当时就乐了,笑眯眯的上前接过玉石,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那您要雕什么花样?”
“花样……”
这她倒是没想过。
思索了一会儿,楚千凝方才轻声道,“凉月在天天似水,深红独照满堂秋……便雕琢一朵扶桑花和一片叶子吧。”
“叶子?!”
“嗯。”
深秋萧索,满庭落芳,唯扶桑花叶相伴。
她之所以喜欢扶桑,便是因为那花朝开暮落,落已复开,长盛不衰。
只可惜,前世……
妾如朱槿花,含英愁晏阴。
郎如青铜镜,照面不照心。
不知今生,黎阡陌可会是那朵独照她一生寒秋的扶桑……
是夜。
楚千凝准备安歇的时候,忽然有小丫鬟来报,说是老夫人来了梦安居。
她匆忙披上外衫出去相迎,“外祖母怎么来了?”
“随意过来瞧瞧。”
虚扶着老夫人往屋里走,楚千凝搀着她落座,示意屋里的丫鬟都下午之后,她方才说道,“外祖母是找凝儿有事吧。”
否则的话,她绝不会漏液来此。
拍了拍她的手,老夫人不觉叹了口气,“唉……我就是放心不下……”
“您担心城中的流言?”
“流言事小,二皇子的目的才事大。”昨日她跌落山崖,二殿下的神色瞧着可不大对劲儿。
“二皇子……”
“凝儿,你与外祖母说句实话,倘或殿下他有心求娶,你可愿嫁他?”之前她就旁敲侧击的提过,但恐她脸庞薄未说实话,是以今日才有此一问。
闻言,楚千凝眸光转冷,语气郑重又严肃,“不愿。”
短短两个字,却足以表明她的态度。
“如此……”老夫人点了点头,悬着心的落了地,“他日二皇子殿下若果然向你表明心迹,你便推说如今不宜出阁,因幼年衍光大师曾为你算过命数,想来他便不好强娶。”
“衍光大师?!”
“你有所不知,昔年你外祖父曾于他有救命之恩,是以我昨日才赶着去见他,有他一言,胜过咱们思虑万千。”
“原来如此……”
东夷人看重佛道,衍光大师又被世人誉为得道高僧,倒的确是个好理由。
“劳您为凝儿费心了。”轻轻依偎进老夫人的怀里,楚千凝盈盈浅笑。
“傻孩子……”
想起什么,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了她,“这是衍光大师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受虚云大师所托,代为转交。”
错愕的接过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楚千凝的眼中满是疑惑。
一颗菩提子佛珠,上面染了斑斑血迹。
方才接过,楚千凝的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些画面,快的让她难以捕捉。
清雅白衣,如瀑青丝。
鲜血淋漓的双手握着这颗菩提子,却笑的心满意足。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