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看了看手里面一整晚都安安静静的对讲机,点了点头,虽然说她也恨不得嫌疑人赶快上钩,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在钓鱼,这件事却也和钓鱼是一样的道理,越是着急想让鱼咬钩,就反而越是要稳住才行,心浮气躁只会把鱼吓跑,让所有计划都毁于一旦。
希望那条“鱼”不要太沉得住气,唐果默默的在心里面祈祷着,否则夜长梦多,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变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就这样,秦沧他们的“守株待兔”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六天,小朱每天都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出没于公园和那个偏僻的居民小楼之间,但是却始终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其他人开始隐隐的已经有了一些议论,认为这一次的行动恐怕要以失败而告终,就连小朱自己都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情绪的波动比较明显。
“你要想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管你是觉得伤自尊,还是丢脸,都唯有咬牙坚持下去才是最稳妥最聪明的一条路,这种时候半途放弃,功亏一篑的话,你能够留下的无非是一段每天穿着女装,假扮成女人出没于公园的尴尬经历,但是坚持下去,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可以大获全胜,立个大功的,这件事应该怎么拿捏和衡量,你自己考虑。”秦沧发觉了小朱的这种想要放弃的情绪时,并没有去指责他,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说教施压,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么几句。
小朱当时一声没吭的就走开了,不过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他开始扮女装的第七天,他的情绪似乎又重新变得稳定下来,一举手一投足当中又恢复了最初的那种投入,浮躁情绪基本上看不到踪影了。
唐果在有些事情上面是有些佩服秦沧的,她不知道秦沧在那三天里面是怎么样去和小朱沟通的,能够让小朱这么一个最初因为骑虎难下而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任务的人,投入了那么大的精力去力争一个最好的结果,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三天的密训结束后,小朱虽然对秦沧也没见有多么的热情亲切,但是至少态度里面的抵触情绪少了很多,最初的那种敌意也不存在了。因此唐果忍不住想,秦沧其实在与人打交道这方面,还是很有两下子的,平时的夹枪带刺、慵懒傲慢,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并不想要去讨好谁,也不需要讨好谁,所以懒得理人而已,只要他想,他好像总是有不同的办法,可以说服任何人似的。
这一次行动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动摇了信心,这里面倒是不包括严立夫,秦沧只负责坚定了小朱的信心,其他人他一律不管,而严立夫则自动自发的包揽了这个任务,时不时的就去劝说那些有些打了退堂鼓的同事不要松懈,要充满希望,这一次的行动方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成败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唐果听说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沧。
“你之前还对严立夫有那么多的不信任,觉得他这样那样的。结果你看现在,一直在稳定军心的人里面就有他一个。其实你是不是就是太好胜心强了,所以才会看他不顺眼,觉得他是一个有能力与你匹敌的人?”她忍不住问秦沧。
秦沧淡淡的拿眼睛瞥了瞥她,语气不冷不热的回了她一句:“随你怎么想。”
就这样,带着一种愈见焦灼的心情,大家都进入到了守株待兔的第十天,到了这一天的晚上,终于有了一点进展,负责暗中盯梢和保护小朱的同事发现,在小朱刻意打扮好了在公园里游荡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总是会出现在他的周围,到了第十三天,那个黑衣人开始跟随了小朱,一路跟到了小巷子的路口,之后又在那里徘徊了足有二十几分钟才离开,小朱就一直躲在小楼里面,等到那个黑衣人离开了之后才更换好了衣服偷偷的溜走,虽然说这个收获并没有带来太多实质的帮助,但还是让原本已经有些意志消沉的人们感到十分的振奋,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前已经忍不住松懈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紧的绷了起来。
“可惜咱们之前一点直接证据都没有找到,要不然现在直接把他抓了多好!”唐果因为眼看着那人已经有了上钩的表现,偏偏还不得不按耐着而感到有些恼火,“穿个黑外套,带这个鸭舌帽,再多个口罩,就算是这样,我也能认出他来!”
“虽然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以后这种蠢话还是不要说了。”秦沧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有直接证据,那不如早点下手,也当是做好事,帮小朱一个大忙,免得他还得每天辛辛苦苦的踩着超大号的女式皮鞋到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