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老太君伸手拉住了潘念珍,好好打量了一番,“念珍今年多大了。”
贺莹满脸欣慰的看着女儿,“今年夏日里办的及笄礼,过了年就十六了。”
十六岁,在大武朝就是大姑娘了,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而且不适合再拖延。
贺老太君顿时心里就有了数。
她拉着母女两在身边坐下,这时候自然也是瞧见了母女两人一身素净到有些寒酸的打扮。
贺莹似是发现母亲打量的目光,羞愧地低头。
老太君皱眉,“怎的这般打扮。”
贺莹看了母亲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似乎是愧疚的厉害。
“便是你不好好打扮,也该给念珍做几身好料子的衣裙。她这年纪,正是要打扮的时候。”
贺老太君这句话一说出口,贺莹终于憋不住了,“娘,不是我不想,是我手头实在是拿不出那个银子。”
贺老太君简直不敢相信,“当年我给你的那些银两都用光了?”
提到这个贺莹就委屈的不行,“娘,这都多少年了,那几万两银子怎么可能还剩下。”
贺老太君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贺莹好意思说只几万两,几万两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是用这几万两购置铺面,都够买上十几间的了,即便是光吃这些铺子的租子,那也不能穷成这样,连给女儿置办衣裳首饰的钱都没了。
老太君被女儿一句话噎的差点背过气。
就算是再生气,可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瞧着女儿、外甥女穿成这副穷酸样子。
上下看了一眼女儿,贺老太君的道:“你们母女暂时就安置在我这庆暿堂,莹姐儿和我那时身段差不多,就先穿我那些压箱底的衣服将就一下,木香一会儿带人给大姑奶奶取衣裳。”
木香在一旁恭敬应是。
贺老太君又打量了一眼胆怯的不敢抬头的潘念珍,为难起来。
潘念珍十五岁,正是女儿家最好的年纪,老太君这里可没有直接供给她穿的衣裳,就算是现在叫绣房的人过来量尺寸赶上几身,也要好几日的,接近年根,外头那些绸缎成衣铺子已经关门,又买不着。一时还真叫老太君犯了难。
刘嬷嬷最是会察言观色,她在一边笑呵呵的低声建议。
“老太君,不如派人去三奶奶院子问问?”
经刘嬷嬷这一提醒,老太君这才恍然,可不是吗,三郎媳妇今年也是十五呢,虽然两个孩子身量有些区别,但是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湘云,那你一会儿就带着表小姐去三郎院子里借两身衣裳应急,另外下午就让府上的绣娘来给她们母女量尺寸,做几身能穿的。”贺老太君吩咐刘嬷嬷。
这些细碎安排好,贺老太君才拉着女儿的手聊起这些年的事情。
贺莹有心要好好与母亲培养感情,自然是尽心伺候老太君,母女两从贺莹幼时说起,直谈到午时吃饭。
中午,就在庆暿堂花厅摆的饭,贺老太君领着母女两用饭。
桌上摆放着八宝鸭、酸菜鱼、平桥豆腐、鱼香肉丝并一个清汤肉圆,菜不多,却让贺莹母女看傻了眼。
碗盘中的精致菜肴她们居然一样都没吃过没见过。
花厅满是诱人的食物香味。
“娘,这……这些是什么?”贺莹指着桌上的菜,猛地咽了口口水问。
说起这个,贺老太君就骄傲,“这些菜色都是琏儿那丫头琢磨出来教给府上厨子的,可比咱们以前的饭菜好上许多,来,快尝尝,念珍也快吃。”
贺莹奇怪,“娘,琏儿是谁?你身边的丫鬟?”
贺老太君闻言瞪了女儿一眼,“乱说什么,琏儿是你侄媳,今年初秋与三郎成亲的。”
贺莹瞠目,“三郎成亲了?”
“你这孩子,年纪是越活越回去了,三郎今年都二十了,哪里还能再耽搁!”
听了母亲这句话,贺莹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失望。
“好了,不说了,先吃饭,等吃过了,我让湘云给你将府上的事情好好说说。”
旁边的潘念珍心思早就不在母亲和外祖母说什么上了,刚刚她吃了一口八宝鸭,好吃的险些将舌头吞下去,她不禁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