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闻言也点了点头:“那便谢过清徐。”
于清徐却有些感到冒昧,其实对于李怡和他的交情,倒也没有特别熟络,只是这个女人似乎从第一次见他,叫他的时候都是叫他的名。其实也是有些许无礼,只是母亲和李家维持着面上关系,外人都以为两家关系好,李怡这般叫他,倒显得有些青梅竹马的关系在里面。
毕竟李怡和于清徐确实是从小就认识的。只是到了男女大防的时候,关系淡了许多。不过李怡对他倒是热切,母亲似乎有意不让自己与李怡走的太近。
想到此,他神色淡了些:“李小姐以后还是不要直唤我名,与我清白不妥。”
李怡脸色有一瞬间的意外,但他还是低头认错:“是我唐突了。”
于清徐倒也不在意,只是恢复了周到的微笑:“我带您去偏房用膳吧。”
见两人要离开,昭辛云站直了身子,阿福正要看了看时辰,准备去前厅继续操持,他担忧的看了于清徐一眼,又期盼的看着昭辛云,昭辛云当作没看到,跟着于清徐离开,于清徐在前,李怡在后,远远跟着一个黑衣长发的昭辛云,昭辛云跟着远,倒也没引起人太过注意,倒是李怡和于清徐走的如此近,不免引得不少人窃窃私语。
于府如今办白事,附上不少外人,除了于清徐的后院,奔忙走动的外来人也不少。此时落了口舌,昭辛云也听得不由蹙眉,她再一次吐槽古代愚蠢的封建。
两人走过鱼塘小桥,到了客房偏院,于清徐将人送到房门就行礼离开,二人相视微笑,于清徐转身离开,自顾离开,而再次走过那鱼塘小桥时,一布艺男子迎面走来,直接撞了过来,于清徐只觉得自己腰上一疼,身子就往鱼塘倒去。
鱼塘建的阔越秀美,假山层层叠叠流水涓涓,里面红白的肥美锦鲤串行游荡,水面如镜。塘下的沉溺和腐烂的荷枝交缠。小桥堪堪只余两人并肩而行,又为了美观,那小桥的围栏不过小腿之高,于清徐被撞落下去,那布衣男子匆匆离开。
昭辛云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大步走过去,于清徐在池塘沉浮,昭辛云已经抓住了于清徐的一只手臂,于清徐紧紧抓着昭辛云的手臂,大口的呼吸。淋头的污水在于清徐脸上流淌,昭辛云却没第一时刻拉起于清徐,而是在一声惊天动地的:“有人裸水。”之后放开了于清徐,大步追着那布衣男子而去。
这一声引来了不少人,李怡还没吃几口菜,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只看到远远有不少人大跑过来,李怡想也不想,离的也是最近,他脱下外衫,直接盖在了于清徐头上,然后下水将人抱了上来。
一身狼狈的于清徐跪坐在桥中间,于清徐的贴身小厮小伍本来在灵堂善后,这一嗓子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于清徐,还特别机灵的推开了李怡:“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方才奴借了李小姐的衣衫,赶紧披上。”
其实池塘并没多少,刚落水的失重感让他无法站起来,昭辛云拉他的那一把,其实已经让他站稳了身形,他还能抓着那矮小无用的围栏,在昭辛云甩手离开的愣怔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伍临危不乱,看着李怡大叫:“李小姐,真不好意思,还弄脏了您的衣服,福姨,福姨,快带李小姐去把衣服换了。”
阿福满头是汗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挡在李怡面前,用自己魁梧的身形挡住了大多人的视线,李怡下身湿透,小伍虽然先发制人,但是还是太过慌乱,李怡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在阿福的遮挡下离开。
于清徐轻咳着站了起来,将李怡外衫捏的紧皱,他一言不发的让小伍扶回后院。阿福紧随其后,跪下来外面就大哭奴没用,都怪奴的一套流程。
于清徐疲累的拖着湿透的丧服,小伍急急忙忙的安排姜茶热水,于清徐由着小伍折腾一顿,他换好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对阿福冷声道:“哪个阿幸,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