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名声不好吧。”相爷沉下脸来。
“可不是么,说什么修路啊都是糊弄外村不知道情况的人,实际上他们村可没少骂那个老头,是王扒皮,凶狠不说还刻薄,租他家的地利息也高的很,也就勉强能糊饱肚子吧。”传光来往王家倒是了解了一些事情。
“这么严重啊,哎!这样的事也没法管,这些人可能钻空子了,真要去管他还有话说,我并没有犯法凭什么管我云云,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呢。”相爷也曾做过县衙,自然明白这些乡绅地主其实最不好管理,油皮的厉害,压榨老百姓,百姓轻易也不敢得罪他,县衙会高升走人,他们祖辈都在这过日子,得罪不起啊。
“这样的人早晚会遭报应的。”巧兰恨恨的吐糟。
“谁说不是呢,真要说不该和他家扯上关系,但三娘还可以,都已经这样了,我想着将来等三娘过门了,尽量不让她回娘家了吧,免得再被连累了。”传光也叹口气。
相爷倒是十分宽容的人,笑呵呵的说道:“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要太极端了,我觉得这个三娘人品还是可以的。知道分寸,为人也很坦荡,他努力的想让我们认同她,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不要抱着偏见看人,这本身也不对。
既然都定亲了姑娘人也不错,不能因为他老爹就连带瞧不起她,将来的日子还是你们过嘛,只要他不助纣为虐,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也是拉一个姑娘走出火海。我听她说了要是这门亲不成他爹估计要送她去做小呢,那可太可惜了,这么刚强的姑娘肯定不会委曲求全,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那天他来道歉我怎么觉得要是你们依旧不改主意,她可能回去真的会想不开的,敢有勇气去死的姑娘怎么样品行也不会太差的。”
相爷待人很宽容,看事情更理智可观,劝传光不要戴有色眼光看人,也许王家固然麻烦,但他看的清楚,王三娘的经商天赋确实出类拔萃的,因为环境的关系,她很小就算账,而且是心算张口就来,一摊子事都在心里,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是早当家的孩子,她也有她的好呢。
传光觉得老爷子的话更客观,听的都让人觉得很在理很舒服,不由得点头,“我之前是觉得很后悔同意这门亲的,尤其是被他爹羞辱看不起,我就更反感了,现在瞧了她为人还行,主动来跟我嫂子道歉,还是第一时间来的,不是先跑我这或者跑我娘那去求帮助,自己主动来了,挺有担当的。我对他印象又好了些,看他身上被打成那样,一道道血棱子心里觉得有点不忍心,这姑娘也不容易,要是过得好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了,但凡软一些油滑一些也不至于受委屈了。”
老太太也点点头,“起先我也不看好这样的岳家,我们结亲,其实首要看的是亲家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父兄母亲嫂子小姑子都是什么品行的人,是不是难缠品行好不好;其次再看姑娘,一般来说小姑娘么十来岁能坏到哪去,家长只要不是那特别歪的,孩子都不会太差,只是性格是否跟自己家孩子合得来罢了,什么都不会品行好都可以的,娶回来还可以教么,十来岁正式学东西的年纪怕什么呢?但若要岳家品行都不好,那说明家教本身就有问题,这里面歹竹出好笋的有,但真不多。你们再给传庆说亲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这个三娘倒是真不错,你们是捡着了。”
刘二婶赶紧点头,面色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当初太急切了,其实都怪我,幸好眼睛还没瞎,总算姑娘还是不错的,不然我都觉得对不起老刘家了,孩子见天也不高兴,我心里老难受了。”她叹口气,总算姑娘给她长脸了,事办的敞亮,儿子又回心转意的样儿,让她松了口气。
“你呀,就是个急脾气,下次多问问多看看,别着急,多听听长辈和当家爷们的意见,他们老在外面跑,知道的比你我清楚。”老太太并没有怪他,反倒笑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