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沧桑却也坚定：“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该醒醒了，你阿姨还有果果都在等着你呢！”

按照医嘱，林云的情况现在相对稳定，但是需要静养等伤情稳定了再回京里。

穆亚兰的追悼会就是明天，他还要回去准备。

刚才女儿已经给他打来电话，语气里委婉的问是不是能回来了。

霍启易在林云睡着以后，清了清嗓子给柳如玉打电话。

“小云媳妇，林云回来了，但是……”

柳如玉的心如坠冰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电话的。

下午她本来打算要去找张泽川，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林云回来了，又是一身伤。

可是，她却连责怪都说不出来。

霍启易在心底的那点伤痛不会比她少，加上妻子穆亚兰的离世对于他的打击。

柳如玉说不出一句重话。她这次来的急，根本没有带什么东西，让路云将东西收拾好以后，直接送到机场，订了最快一班的飞机直飞。

“张泽川那边你再试着接触接触，等到晚点时间我会和你通电话。剩下的等我消息，不要太强求，说白了，他们和我合作，也不是什么好处没有。”

路云点点头，目送柳如玉上了飞机。

在候机室等候的时候，柳如玉看到一个熟人，看不太清晰，但是不管是不是，她都避免接触。

不过，显然对方不打算放过她，卢晓桐乘坐这班飞机要去柳州谈笔生意，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柳如玉。

与对方不同，她现在虽然打心底里厌恶但是也存着恶心别人的意思。

对方不打算说话，她没打算放过。

“柳总，好久不见。”

柳如玉抬头看了眼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一眼，光洁的皮肤闪着柔和的光泽，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也假的让人一眼看出来。

“我倒是没觉得卢总看见我能这么高兴。难不成人逢喜事精神爽，卢总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卢晓桐似乎是没有听出来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笑着说：“柳总说的什么话，我的生意再大，也是不能和你的比的，还有……”

她稍微停顿，然后打开包，将手里的纸递过去：“口红沾到牙齿上了。”

柳如玉不接也不再看她，卢晓桐忽然就感觉到没了意思，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来。

手里拿着杂志，却没有看下去。

刚才偶然间看到了她手上的机票，不知道去南边干什么……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迫使自己不再想下去。

林云的事情从他回归家庭的那瞬间就该结束，现在早就尘归尘土归土，留恋无用，只能显得人脆弱罢了。

有登机提醒，拿起行李起身先走，没有再看柳如玉一眼。

柳如玉只是觉得今年流年不利，什么事情在年尾蜂拥而至。

一直到乘务员提醒手机关机，她才不得不闭上眼睛。

……

邱婉君放下电话，看了眼小女儿，抱果果从房间出去。

刚才网路上爆出来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还说是谁，没想到是自家的女儿。

笔录做完了，回来休息的时候，柳如艺显得很烦躁。

果果安静的看着奶奶，什么也不敢说。

等到二人出了屋子，才听见她稚嫩的声音：“奶奶，姨姨……”

小可怜似的眼里噙了泪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邱婉君这才想起来孩子这回事儿。

本身果果就比一般的孩子敏感了些，现在这个事情，孩子怕是吓着了。

柳如玉的电话关机，她又给助理打了电话，明白什么事情以后，这才放心下来。

“果果，过两天妈妈就回来了，我们晚点再跟她打电话好不好？”

“恩，果果乖！”

邱婉君按掉刚打进来的电话，抱着孩子回屋去了。

飞机飞行时间大约有七八个小时，南方的冬天更加暖和。

柳如玉下了飞机一刻也不敢停，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心里七上八下，难免有些紧张。

霍启易没有具体说明情况，只是说人已经醒了。

既然醒了，那就应该还好吧！

当初说的什么照顾好自己，觉得毫发无损的回来的话，她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来，楼道走廊里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身形挺直，看着十分有精神。

二人对望几秒钟之后，还是对方先开口：“您好，是嫂子是吧！”

“我是林云的妻子。”柳如玉稍微笑了一下。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下：“那赶紧进去吧！霍老在里面。”

柳如玉不再犹豫，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在见到林云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毫无征兆，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