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道老里正你为人硬气公道,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被人指着鼻子大骂,老里正愤然起身,“够了,三郎,老夫好言相劝你就是不听,难道你想被人家派人将你杜家弄得家破人亡吗?”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杜老三不怕死!
大哥大嫂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我,如果这件事我屈服了,哪里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兄嫂?”杜三叔同样义正辞严。
老里正气急,心道你们固执找死有用吗?“三郎,你坚持不让人验身,莫非是心虚了不成?难道大郎的身世有蹊跷?你如此胡搅蛮缠,莫说人家正主不会心服,就是我等这些邻居都不会站在你这边。”
“随便你们站在哪边,总之我不可能让我兄嫂绝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证明他有些底气不足了。
“好,好得很,没想的你小子也是个绝情之辈。
老夫虽然六十多了,可是眼睛还没瞎,你杜家是镇上的老门老户这没错,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生来就是猎户在山里刨食也没错,可是你大哥大嫂早年在长安做生意,二十年前大业帝驾崩,长安遭了兵灾,他们是逃难回来的,这座客栈也是他们那时倾尽所有建成的。
你说你看着少清出生?可是……”
“够了,里正老叔,别再说了!”杜三叔服软了,面对老人的质问,他终究是无从抵赖的,“念在多年的邻里情分,此事还请不要告诉我家大郎,我兄嫂将之视如己出,不能绝后啊,此事我连少明他娘都没说过。
镇上估计除了您和田大善人,没有什么知情人了。”
老里正摇头一叹,“老夫知道轻重,谁也没说,也不会去告诉秦将军来领功。
但是三郎啊,你要知道,这件事你瞒得住吗?少清不会起疑?他真的是个书呆子吗?身上有没有胎记他不知道?”
“这……老叔,莫非是我家大郎让您来的?”杜三叔怀疑道。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大郎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的人品我们有目共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抛弃养育他二十年的杜家吧。
可是三郎,老叔是要劝劝你的,咱们这么瞒着,你就没想过是不是在耽搁少清的前程?少清三次落榜,今生无缘仕途,现在天上掉下来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你不送孩子上去,不觉得可惜吗?难道还想让他继续窝在这穷山沟里受苦一辈子?
再说了,对方可不是什么人贩子,那是人家正经的骨肉血亲,你拦住人家不让母子相认,这是丧良心的。
我实不相瞒,这次不是我家你婶子病倒,是少清的生母吐血昏迷了,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让人家一命呜呼,你对得起少清吗?别忘了你这条命还是少清救的。”
被老里正一通教育,杜三叔彻底懵了,无力的歪在床头,摆手道:“老叔,我,我……
您老先回去,让我好生思量一下,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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