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成定局,楚魏国如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甘不愿的把梁上吊着的江氏带走后,甚至连楚琼华都不再看一眼。
皇帝算是给了最好的发落,叮嘱萧启宸好生照顾楚凝瑛后,带着荣妃离开,离去时,却多看了一眼萧景轩……
那种意味分明的眼神里带着许多的意思……
楚琼华此刻倒在莲心怀中,一脸漠然的盯着面前众人,看着由萧启宸抱着的楚凝瑛,冷冷一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少得意!”
“就是再过三十年,你又能怎么样?你如今所得的一切又不是我强加给你的,你与我在这儿凶悍什么,是你们自己人心不足。”
楚凝瑛听着楚琼华挑衅的话,只觉得想笑,路是她们自己选择走出来的,她既无推波助澜,又无从中干预,由始至终,她是被拖进来的一个。
怎么现如今听这话的语气,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害了她们一般,难不成还是她求着她们下毒来杀了自己不成!
楚凝瑛一向听不得人激,既然楚琼华要说,那今儿个自己就好好让她满足一下,也不枉自己来这儿一遭。
“想想,你是应该不甘心的,原放着九王正妃不做,又是下药,又是献身的,就想成为太子妃,可最后太子妃不是你的。”
“为人做妾,正室站着你跪着,正室吃饭你布菜,连生下了孩子也不能叫你娘,现如今,这个男人是我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你得了什么,得了这满身的烂疮,合该你死了!”
楚凝瑛靠在萧启宸的怀里,睥睨着此刻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的楚琼华,就这么凉凉的笑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戳着楚琼华的心。
指着萧启宸说这男人是自己的,指完了又说萧景轩,萧景轩是安霓裳的,这儿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楚琼华的,楚琼华该生气。
费尽了心计换不来任何东西,只有失去,没有所得!
她将楚琼华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直接打开,她曾经所期判的美梦这会碎的都无法拼凑了,连楚魏国这么个首辅大臣都被禁足在家思过,一个二小姐……
呵……
“曾经芳华无双的楚家二小姐,名满京城,秀外慧中,以贤德出名,可现在呢?”
楚凝瑛这儿在说着,楚琼华那儿的脸色在变着,指尖紧拽着手下的被褥,将被褥拽到扭曲变形。
楚凝瑛看着她那一副模样,就没打算停下,楚琼华不是爱听么,今儿个她便说个够,她倒是很久没有说的那么痛快了。
“现在的楚家二小姐,太子府的楚侧妃则是以贪心不足,自坠谷底让人看笑话出名,只怕这以后的各家夫人教育自己家孩子时……”
“都会要以你为例子,告诉着自家女儿,切莫眼高手低,攀自己不该攀附的!”
“砰!”楚凝瑛的脚边实打实的摔烂了一个杯盏,是楚琼华砸过来的,砸到稀烂的杯盏对楚凝瑛丝毫不曾有任何的影响。
倒是看着楚琼华胸口起伏气到气结的那个模样,她勾起唇瓣“少生些气吧,气大伤身,气死了,你可怎么看着我夫妻恩爱……”
“夫妻恩爱你也无子送终,嫁了个生不出子嗣的男人也亏你当宝一样,他就是个太监!”
“那也比你独守空闺只能两腿打磨强,没儿子我过继,你呢?你连过继都不能!”
楚琼华今儿个算是要和楚凝瑛死磕到底,可最后还是没能够斗得过楚凝瑛,楚凝瑛嘴里说出的话,她根本无法反驳,在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时,楚琼华气晕了过去……
楚琼华气晕了过去,众人亦不再逗留,萧启宸抱起了楚凝瑛与太子做过感谢,而后离开……
东苑的大门在众人离开之后倒是再没有钉死,可这儿确确实实成了这太子府上再无人踏至的地方,比柴房都还不如……
安霓裳离开时,看了那个晕倒在莲心怀里的楚琼华,默默的为其摇了摇头,咎由自取这四个字,一点都不假。
前后奔忙了那许久,楚凝瑛倒在萧启宸的怀中一觉好睡,待醒过来时,她听得子都与萧启宸说,夫人的墓地已经寻好,棺材亦是铺子里最好的。
楚凝瑛知道,萧启宸是帮她把凌氏的棺椁墓地尽数准备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