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萧温婉只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顾不得被浓烟熏哑的嗓子此刻大叫出声。
众人尚且来不及表现自己的关爱就被这一句话搅合懵了,也就是在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萧温婉的手腕上有一个利刃划过的伤口。
伤口外翻,甚至还在冒着鲜血,能够看到被割开的新肉,光是瞧着也知道这伤口才划开不久。
“我进去救俪娘娘,俪娘娘一直在喊我苏浅娆,拿了匕首就来扎我……”
萧温婉拉紧着皇帝的衣袍,哭的无比委屈,这样短短的两句话,让在场的众人沉默,也让俪贵妃想要反驳。
她想矢口否认更想撕烂萧温婉的嘴,哪怕此刻她望着萧温婉,依旧心惊肉跳,可眼下的这些动作都让萧景轩给拉住,萧景轩不让她冒进。
“十三妹妹听错了,母妃喊得是浅瑶,火势太大,你太慌乱了!”
萧景轩拽紧着俪贵妃不让她多言多语,而后镇定自若的回答着萧温婉的告状,一番话说完,萧温婉咬着牙向萧景轩展示着自己的伤口。
“那太子哥哥,俪娘娘为什么要捅我,你们进来救我们时就已经看见了,俪娘娘只差一点就把我扎死了。”
聪明如萧温婉,早已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多年前所曾听到的各种流言加之皇帝对于俪贵妃的冷淡,如今混合,她已经明白了。
不止是萧温婉明白了,在场但凡长了心眼的人都明白了,除非俪贵妃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若不然,今儿个这一遭,怕是难以过门。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荣妃与淑妃此刻对望了一眼,二人脸上皆带笑意,虽说儿子的生辰宴被搅合了,可这会她可是十分高兴。
盼了这么多年,看着这俪贵妃嚣张了这许久,不曾想过还能有看到她这般狼狈不能自圆其说的时候。
萧温婉举着自己被化开的手,要一个解释,她恨俪贵妃许久,不曾想竟然还有揭开她那假皮囊的时候。
“噗……”
一口鲜血在一瞬间自俪贵妃的口中吐出,紧接着,满口满口的鲜血在她的嗓子眼里喷涌而来。
“母妃!”萧景轩大叫出声,扶着俪贵妃眼中满是急色。
“太医,太医!!!”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太医原因为萧温婉对于俪贵妃的指控而不敢上前,此刻见这情况,连忙跪在俪贵妃身旁,为其把脉。
仔细把脉之后的太医对着俪贵妃所吐出的鲜血查验一番之后确定这毒是番木鳖,会使人失了心智而后吐血而亡的一种毒药。
“为俪贵妃用药尽力救治,再找人为公主包扎伤口!”
俪贵妃中毒呕血让皇帝本紧绷的神色有所缓和,经由太医说话之后,皇帝让太医为萧温婉与俪贵妃医治。
“父……”
萧温婉不甘心,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她扬声想要叫住皇帝,刚不过出声,手已经让淑妃给拉住。
淑妃用眼神示意萧温婉住嘴,不要适得其反!
明眼人都能看出俪贵妃的问题适,可皇帝明显不愿意多计较,若愿计较,根本不会在俪贵妃吐血之后,就像是如逢大赦一样。
她们都是皇帝的女人,太了解皇帝的一举一动,说到底,这俪贵妃在皇帝的眼中依旧有着地位,若不然,又怎么会如此。
“你父皇累了,随母妃先去包扎伤口,你救了俪娘娘,父皇心中知道。”
淑妃看着萧温婉眼里的不甘,在萧温婉投递着不解的目光时,拉着萧温婉的手跟随太医的步伐走。
淑妃说完这一句话后,更是带有深意的看了楚凝瑛一眼,楚凝瑛接受到了视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挽住了萧温婉的手,跟自己走。
萧温婉的一句话,身上的伤,还有什么是不让人了解的,偏皇帝不想提,就好比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九嫂,从前的俪贵妃有个亲妹妹,她们一胎双生,那位妹妹说是自幼被毁了容貌,可从来没人看过其真容……”
永延殿内,宫人们将殿中飘散而来至的黑灰清扫干净,在萧温婉的手腕包扎完好之后尽数离开。
萧温婉急切的抓着楚凝瑛的手,想要告诉楚凝瑛,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知道了,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会成那么肖像俪贵妃的人。
这个俪贵妃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一位,她是个代替品,苏浅娆,苏浅瑶,音虽相近,可她根本不会听错,那么要自己命的模样,她根本不会看错。
楚凝瑛这会正拧了干净的手巾,手巾用皂角水泡过,小心翼翼的为萧温婉擦拭着身上额头上的黑灰。
“九嫂知道,可九嫂也知道皇上舍不得!”
萧温婉着急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论证,楚凝瑛拉住了萧温婉,用手掩住了萧温婉的唇,告诉着她此刻的现状,要她人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