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在这一刻,胸口之中堵着那一口气,在这当下气血纷涌,只觉得喉咙口一股腥甜,一口心尖血瞬间吐了出来。
“娘娘……”知岚在这一刻急忙上前,扶住了嘴角还挂着血丝的荣妃。
“王妃是真的要逼死娘娘才甘愿吗?”扶住荣妃的刹那之间,知岚反过头来还在那儿质问着楚凝瑛的不通人情。
“您嫁给王爷三年至今无子,王爷对您却是专房专宠,府中侧妃妾侍散尽,反过头来,若您是一个母亲,您怎么想?”
“我为什么没孩子,你不问问她的好外甥女,少在这儿给我说这些个大道理,你们若是记不清,我可以拿着这圣旨请你们去大理寺的水牢里看看那个还没死绝的顾锦然!”
知岚给荣妃端来了一杯清茶漱口,洗去嘴中的腥甜之气,而后气结的控诉着楚凝瑛的不该。
楚凝瑛听了这话,冷冷一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示意着李成把知心知岚都给带往大理寺去,旁处也不用观,直接关在顾锦然那水牢里就成。
今儿个她就做一回恶,让人知道知道,什么是对与错,她不是没孩子,她的孩子因为一个始作俑者的人,而没了。
若那个孩子还在,她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奴婢是荣妃娘娘身边的人,王妃就算再怎么样……”
“奴婢,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奴婢,一个奴婢拿着草乌头害一个主子,十条命都不够你赔,至于你,以下犯上,关个大理寺而已,你们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么久,也该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成一个眼神示意着禁军听从楚凝瑛的吩咐,把知心知岚待下去,知心不曾说话,知岚这会站在荣妃的身边,昂高着脖子气不顺的与楚凝瑛争辩道。
楚凝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抢白了她那一句话,无论是谁身边的奴,奴就是奴,楚凝瑛忽然有些喜欢这种阶级制度分明的皇宫。
一句话压死一个人,她这会也借着这些阶级,好好的压一压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想不想在多说两句,让我在赐你一顿掌嘴!”
楚凝瑛看知岚被噎的说出话,反问着她要不要继续在说下去,知岚咬着牙,隐忍着没在多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是她这种伺候在荣妃身边,陪着荣妃经历过荣辱的大宫女。
禁军将知心知岚带走了,荣妃身边换成了知心知岚所带着的两个小宫女,东西在瞬间收拾的妥当,楚凝瑛将手反抱在胸前,淡漠的看着她们请荣妃起驾的动作。
“楚凝瑛,你够狠!”荣妃被迫赶鸭子上架,这会走也也走,不走也要走。
她站起身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瞪大着眼,恶狠狠的冲着楚凝瑛开口道。
“多谢夸奖,这都是您逼的好!”楚凝瑛耸肩不置可否,接受着荣妃所说的话,将她的话,视为一种夸耀。
“你这样对待你丈夫的亲娘,你就不怕与自己的丈夫生了嫌隙!”
“是啊,你这样对待你儿子的妻子,你怎么就不怕与自己的儿子生了嫌隙!”
不甘心就这样前往寺庙中修行的荣妃站在楚凝瑛的正对面,向其寻问着,她这样做,该让自己的儿子如何自处。
今年俪贵妃没了,她成了这宫中的第一人,那样将宫中上下的事情打点的妥妥当当,接受着众人羡艳的目光,她无比欢喜。
眼瞧着三十家宴,她也是站在皇帝身边,接受恭贺的荣妃,她若出宫,她就成了笑话!
可楚凝瑛丝毫不在乎她那种诛心的言论,她只拿着荣妃问自己的话,转过头转而再问荣妃。
这话原该问荣妃才是,若无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楚凝瑛何至于要把这道密旨拿出来。
她用草乌头想取自己性命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自问一下,她就那么确定,把自己弄死了,这一切就都能够平息了吗?
“别做无用功了,还请您早早前往寺中修行吧,晚了,赶不上斋饭了。”
楚凝瑛喝着连翘给自己端来的清茶润喉,冷眼对视着面前的荣妃,让荣妃尽早赶路,马车就停在这永延殿的门口,行礼已经装妥,荣妃不得不走。
“王妃,九王爷到了……”
也就在楚凝瑛冷着一张脸,逼迫着荣妃踏上那离宫的马车时,门口的太监已然向楚凝瑛告知着,萧启宸的到来。
楚凝瑛没有丝毫的惊讶,荣妃在这儿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无外乎就是在等着萧启宸的到来,好让萧启宸与自己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