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以宣抚使为首的那几个小姐已然全送到家庙之中修身养性去了!”
花朝节后的几天,凌思雨奉旨入宫学习长公主册封大典的礼仪,中途休息坐在花下石桌之上喝着杯中清茶润喉时,连翘俯身在楚凝瑛的耳边,声音不大,凌思雨却听了个准儿。
“多谢表姐为我出了这个头!”凌思雨在听到宣抚使家小姐这几个字后,就已经明白楚凝瑛帮自己解决了那几个在花神庙外与自己过不去世家小姐。
旁的人她或许不熟悉,可宣抚使家小姐她还是十分熟悉的,从前她总跟在自己的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攀着关系。
“她们话多,没地可说那就去佛前好生念点经吧,省的留在这京城里给我丢了大梁的人!”楚凝瑛坐在花架之下,添了一杯温水喝着润喉,手中原看着的各种册子放在了一旁。
这些册子是礼部才刚送上来的关于册封凌思雨为长公主一些的细节明录,日子由钦天监定在了三月十六那一日,赶在太上皇回来后亲自为凌思雨行册封礼。
萧启宸那儿是赶不及了,也只有紧催着着太上皇回来主持事宜,定下婚期后上官恒还需回到大周之后再派接亲使团来大梁接亲。
不只如此,那五座城池也要又大臣前去接掌,这些事宜都需要有人回来操持,萧启宸亲自带兵前往龟兹,一来一回都要四个月,只有太上皇赶回来最近。
大梁与大周这一次办得可是喜事,皆大欢喜的东西,授意人里也又这几个丫头,若非凌思雨出来和亲,真若要战,她们几个凭着嘴皮子能干嘛,难不成只去战场之上打嘴炮不成!
“当初我不听你的劝,上赶着与娘亲非要巴结荣妃娘娘的时候,您也是这样恼恨吗?”
喝了手中的茶,凌思雨撑着头,看着花架之上的数种花瓣随着清风拂过而落下的之时,遥望远处,凌思雨将心上一直存着的疑问问向楚凝瑛。
她存在心里太久了……
“我被荣妃亲手下毒暗杀过你知道吗?”楚凝瑛最初听到凌思雨的问话倒是有些惊诧,可惊诧之后,倒也笑的坦然了。
楚凝瑛眼神平淡的看着面前那样注视着自己的凌思雨,一句话,使得凌思雨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凝瑛。
她可是荣妃的亲儿媳……
“生圆圆满满前,荣妃在我补身的汤药中下药,想让我身中奇毒而亡,你说,那个时候的我该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边缘?”
怨吗?哪里没有,她又不是圣人,喜怒哀乐包括嫉妒和憎恨一样不缺,她只有凌灏这么一个亲舅舅,哪怕那时候严氏并未真心待自己,可她一样为了凌灏把能给的该给的都给了。
不求恩,只是因为这个事事为自己的亲舅舅,也为了当初他一回来便去了楚魏国府上为自己解围,这个亲舅舅将自己放在心上,她一样也要将他放在自己的心上。
可事与愿违,严氏和凌思雨起了异心,还与荣妃连成一气!
“我那个时候恨不能老死不再与你们往来,可你们是舅舅的亲儿亲女,舅舅掏心掏肺的对我,我做不出来!”
夹在她们之间的无外乎就是那一桩陈年往事,如今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能有什么,谁还没有昏了眼的时候,左右不都过来了。
日子是往前看的,又不是往后退的,光是凌思雨为国远嫁成为和亲公主一事,楚凝瑛也觉得对凌灏不起。
他前半辈子征战沙场也没换来什么功名利禄,朝中多少老臣光靠这一张嘴皮子坐拥银钱无数,凌灏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如今女儿还要为国远嫁,楚凝瑛心上总有些难受。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是每个男人都如同萧启宸那样会舍弃整个后宫,不靠前朝与后宫牵连来巩固势力,到了那里,丈夫要拿捏住,可人心也要靠你来掌握,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楚凝瑛看着面前比之从前眉眼间成熟了不少的凌思雨,只与凌思雨开口,后院里的女人都不简单,她一路走来可没少受那些人的坑害。
该狠心时自然应当狠心,这是保命之法,男人不一定全都是靠谱的,不靠谱的男人多了去了,天下间随便拉一把十个里恨不能就有五个。
太上皇不就是,苏浅瑶苏浅娆可都是毁在他的手中,小十三的娘亲也是!
做王妃一样,若将来三王爷真能步步高升,做皇后时更要牢记,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别人的,无论怎么花言巧语也是别人的,提防人心四字谏言一定要牢记。
人心比虎狼更可怖,虎狼从不变,可人心……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