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媳妇像个无赖一样,看着孩子使劲哭,也不说为什么。崔梦溪懒得理她,弄好了药自己喂了孩子。
小孩比昨天听话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退烧的缘故。这病转移到了汪媳妇身上一样,又疯又闹的。
崔梦溪联想到昨晚小乔说的事,想必汪媳妇是因为没人给她捐钱闹的。
在崔梦溪的问话下,果然如此,这汪媳妇也是贪得无厌,非要村民们给她义捐。
一问之下,崔梦溪似乎错怪了人,安抚着汪媳妇的情绪道:“你冷静点,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所有人给你捐钱?”
汪媳妇冷静了许多,抹了把泪道:“唉,还不是我那死鬼丈夫没钱下葬,他生前好歹是个村长,总不能裹张草席就扔进去吧。”说到这,汪媳妇又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
崔梦溪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破落不堪,确实不太像有钱的样子,而且她刚才看见米缸里只剩点残渣,估计捱不过这两天。
“那村长呢?现在在哪?”
汪媳妇道:“尸体停在义庄了,唉,怎么就死了呢!”
“你好好照顾孩子,我去去就来。”
崔梦溪带起了行李装备,蒙住了口鼻,按着村民们指引的方向去了汪媳妇口中的义庄。
不大,一些没亲朋的或者外乡人死了都会在这停尸七天。
村长是个例外,因为没钱下葬,汪媳妇不肯这么轻易埋下去,想做足牌面,所以也停了进来。
这倒给了崔梦溪一个好机会。
里面很暗,只点着一盏油灯,看起来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气氛阴恻恻的,连温度都突然骤降。
崔梦溪艺高人胆大,拿了只火折子就进去,点亮了墙壁上的灯后,整个屋内才渐渐有光。
崔梦溪刚进来就差点吓一跳,忍着剧烈的压迫感慢慢往前走。
前面铺了几张长凳,并列成一张能供一个人躺下的床,悄无声息睡在上面的人正是村长。
壮着胆走了进去,崔梦溪将墙壁上的煤油灯拿了下来,静静放在床边,照出一张苍白无力又冷色铁青的脸。
翻了翻衣袖查看四肢,虽然有红点,但是没有汪媳妇说得那么夸张全身溃烂,再者,方才去看那对夫妇时,他们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红点。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如果是假的,但这红点确实存在,如果是真的,汪媳妇为什么说得那么夸张?博取其他人同情么?
崔梦溪曾记得头儿说过一句话,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要贸然动手,不要觉得脑子里的想法是对的就轻举妄动。
出了义庄后,崔梦溪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去问江泊亮才行。
赶回隔离区时,只看见刚才那对夫妇在上吐下泻,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
江泊亮也吓得不轻,猛拍着两人的后背。
崔梦溪赶到时,两人已经泄尽了浑身力气。
“是药不对么?”崔梦溪紧张道。
“不不不!有希望了!”江泊亮一边把脉一边欣喜,道:“老夫猜的果然没错,方子之前没有效果是因为这些人的浊气都被封在了里面,你用的这套针法刚好能将浊气逼出来,一开始效果不大,慢慢往后,那些浊气也跟着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