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我给他们希望，他们就得对我感激涕零！一群贱民罢了，老夫还不屑呢！”

那个云国人在偷偷发笑，似乎在看狗咬狗，巴不得两人打个你死我活。

“那许鸢呢？！她认你作师父，你骗她瞒她利用她，你的良心在哪！”

“是她自己太蠢。”

简单几个字，就断了许鸢的生路。

崔梦溪不知道是应该恨许鸢蠢，还是恨她不争气，或者恨人们对许鸢太苛刻。所有情绪瞬间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把崔梦溪淹没。

“江泊亮，你真是没有人性。”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

“……恶心！”

颤抖的手忽然被人摁住，回头望进一双幽深的眼，这时才发现纪青夜手臂受伤。

“我想杀了他。”

纪青夜摇头，“至少不能在这里。”似乎和少女感同身受，把江泊亮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崔梦溪第一次露出无助，双眼浑沌，黑夜里碰壁的行者。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有人朝里面喊道：“将军，你们在吗！”

是援兵来了！

崔梦溪心中一喜，江泊亮却不急不躁，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只见江泊亮忽然一笑，恰好了时间似的，道：“眼睛痛么？”

崔梦溪浑身一僵，拼命眨眼，可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慌张摸了摸周围。

江泊亮冷笑回头：“纪将军想不想看她死？”

这就是江泊亮一直气定神闲的缘故。

“解药只有老夫有，不想她这么瞎了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崔梦溪愣在原地不敢动，仿佛周围是片滚烫的岩浆，她寸步难行。

“将军……你在哪？”

没有回应。

洞穴内一片冷冰冰的，这火也烧不烫了。剩下的，只有江泊亮的嘲笑声。

崔梦溪小心翼翼又唤了一句，仍是没人作答。

江泊亮大肆道：“哈哈哈，纪青夜，你可想好咯！”

纪青夜缓缓抬高下巴，睥睨众人，心里显然已经有答案了。

“如何？换她的眼睛重见光明？还是要让她一辈子活在阴暗里？”

江泊亮止不住得意的笑！那笑声几乎快穿墙凿壁！

“你这算盘打错了，废她一双眼睛算什么？”

听到这，崔梦溪再也动弹不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别说一双眼睛，你就是挑断她手脚经脉，割舌挖眼，你觉得我会在乎？江老先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纪青夜笑呵呵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