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军医,我们就是胡说八道而已,你别当真,别当真!”
“不说是吧?”崔梦溪忽然冷冽一笑,和平常表现出来的谦虚和淡然不同。
这让那两个士兵有些害怕,硬着头皮道:“其实就是这两日,将军为了行云村的事没合过眼,一直很担心。”
崔梦溪原来如此的“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身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对视一眼,不再多话。
心事重重的崔梦溪回到军营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找李守一。
有些事情或许只有李守一会告诉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有个惊天的大阴谋在笼罩自己一样。
见到李守一时,对方正在研究棋局,见她来了,面色一喜,似乎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找上自己。
崔梦溪面上带着笑容,掩去尴尬,垂眸道:“李少将好心情,在这下棋呢?”
白棋是他,黑棋是他,李守一道:“要不你跟我下一局?”
崔梦溪眼睛一亮,答应了他。入座后,她执黑棋。
李守一初入棋道,自然不敌崔梦溪,没发现对方放水,下得津津有味,两局过后,开心道:“你输了。”
那只修长的手夹着黑棋,格外好看,听到他这句话后,“啪”一声把棋子扔了回去。
紧接着,李守一对上一双充满水光、饱含笑意的眼。
对方笑得意味深长。
李守一从没见过她这样笑,不由自主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连输了都这么高兴吗?还真是乐观啊。
“出京以后,我就从没这么开心过了。李少将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和你一样,也很爱笑。”
李守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很少听你说起京城的事,原以为你是伤心不愿提。”
崔梦溪垂眸,黯了黯,道:“时过境迁,过去的都过去了,纠结再多也没用,倒不如安稳于现下,好好珍惜以后的日子。”
“你想得很通透,我也不用宽慰你了。”李守一有些兴奋,崔梦溪竟然会主动跟他说起这些,真是难得。
“还是多谢李少将一直在帮我。”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啦,你别这样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两人攀谈好一会,渐渐交心,崔梦溪揉了揉太阳穴,对方小心翼翼的关心。
“怎么了?不舒服吗?”
抬眼笑着,崔梦溪的视线落在棋局上,“没事,这是这两天听了些流言蜚语,听得头疼。”
李守一反应很激烈,立马拍着桌子怒道:“谁?谁敢在军中乱传事非,上次的警示还不够么!这群兔崽子,迟早宰了他们!”
一个比众人年纪都小的少将称其他人为兔崽子,实在有些好笑。
“没事的,况且崔氏正处于风口浪尖,被人议论也是情理之中。”
李守一比当事人还生气,两条眉毛挤得快撑不开。
“不行!你跟我说说,他们都说了什么?我非得好好惩戒他们,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军规。”
暗暗一笑,崔梦溪将早上自己听到的话修饰一番说了出来,听完后,李守一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那群人……真是这么说的?”李守一显然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