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小二过来看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乱糟糟,满地的碎片残渣,酒水蜿蜒在地上,周围的人已经哄乱散开了。
至于罪魁祸首,早就没影了。
城西某处角落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呼疼声。
这两个被崔梦溪揪出来的人,一个叫张永,一个叫李怀。兄弟二人长相斯斯文文,身上莫名笼罩着一股迂腐气息。
崔梦溪越看越气,一人抡了一拳后,总算不敢再开口辱纪青夜。
“这位小姐,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打我们!”
崔梦溪揉了揉手腕,“你们说话惹我不爽了,谁让你们骂纪青夜的?”
“呜呜呜,不是你要我们骂的吗?啊——”张永一个大男人,猛地被提上了衣领,撞上旁边的鸡篓,沾了一身脏泥。
崔梦溪顺手抄了条长凳坐下,一脚搭在凳子上,一脚轻抖。
看着颇像山老大。
“我问你们,是不是坊间都在谣传纪青夜?老老实实说,否则,抗拒从严!”
被这小姑娘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两人双腿打抖,冷浸浸窝在地上。
“我们……我们只是嫉妒纪青夜而已!”
这倒有意思了。崔梦溪拔了根稻草,指着张永:“继续说。”
“纪青夜以前没出征的时候,不过是个成日无所事事、提笼架鸟的公子哥而已。现在摇身一变,大家都崇拜他。”
崔梦溪哼了一声,“所以你们就在外面这么诋毁他?只因为他变强了?”
张永默然不语,眼神闪烁。
起身,拍了拍手。崔梦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可我刚才打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呢。”
她锋利的眼神对向张永,紧接着转到李怀身上。
“你们两以前本来是纪府的下人,后来有一日喝了酒,耽误了事,纪青夜一怒之下把你们驱逐出去。”
“你们心里愤愤,觉得纪青夜小题大做,所以看不惯他,到处在外面散他的名声。别说嫉妒他了,你们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张永咬着牙道:“是!又如何?家里一家七口都等着我养活,纪青夜这么赶我走,根本就是想害死我!”
崔梦溪无语,“一切不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现在你还有理了!”
不是为纪青夜打抱不平,只是气愤而已。
崔梦溪顺道从张永的话语中找到了漏洞,“你说你有一家七口要养,今日怎么这么闲,居然还在酒馆喝酒?”
“我休息两天不行么!”
“行啊。”崔梦溪慢里丝条地看着自己通透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有光泽。
“可你今天偏偏就遇到了我。这间酒馆的酒,一壶,足以抵扣你五天的工钱,你那点微薄的月钱要养七口人,怎么可能如此挥霍。”
张永紧张得吞咽了口水,这个细小的动作被崔梦溪捕捉。
从她一进酒馆开始,这两个人就有意无意的贴紧她坐,甚至,她怀疑贬低纪青夜这个行为也是两人有意为之。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漏洞太多?”
张永的眼神忽然阴暗起来,嘴角一抹阴邪的笑容,加上他本来就下垂的眼角,看起来一脸坏相。
“臭婆娘,等会就让你常常什么叫痛苦!”捂着自己被撞破的额头,张永忽然硬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