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隶楠心中明白苏珢初在犹豫什么,主动站了起来,道:“沈经年好心来探病,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还是我和大统领先走一步吧,明日再来看望。”
苏珢初忙谦谢道:“不敢劳动殿下天天过来,有事我们还是在密室里见面商议的好。”
李隶楠笑一笑,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突然道:“小姐的病,三月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大安了吧?”
“哪里会拖到三月,过几天就好了。”
“那么请小姐多多保重,三月春猎,陛下让我带先生一起去呢。”
苏珢初有些意外,不由挑了挑眉,“皇族春猎,怎么会让我也去?”
李隶楠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苏珢初的脸,慢慢道:“我母妃想要见你。”
在视线的尽头,苏珢初的眉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但除此外倒也以并无一丝一毫其他的表情变化,声音也甚是稳定,“殿下说笑吧,虽是在为殿下效力,到底是一介平民,贤妃娘娘见我做什么?”
“母妃对你一向推崇,已经是屡次对我提起了,请先生切勿推辞。”李隶楠将灼灼的视线收回,略略点头为礼,转身向密道口走去。一直在旁边呆呆听着的欧阳安歌急忙跟在他后面。
眼看要绕过垂纬身影消失了,李隶楠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苏珢初,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从此之后,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绝对不会让在你承受任何的灾难。?”
苏珢初一怔之下,又不禁感慨,“殿下如今实在敏锐,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是无用之人了。到时候也快要归隐山林了”
李隶楠淡淡一笑,道:“你又在说笑。即便你要归隐山林,过日落而息,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会嫌弃你呢,那我确实不必担心。小姐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
苏珢初撑起身子目送,片刻后听到密室门轻响,这才是真的走了。
“请沈经年进来。”
“是。”窗外传来应诺声。大约一盅茶的功夫后,沈经年精神抖擞地大步进房,在距离床头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就开始说话:“苏小姐,我给你带信过来了!”
“信?”
“是啊,是人专骑驰送过来的,封在教训我的信里头。”沈经年也不坐椅子,径直坐在了床沿上,一面递过信封,一面好奇地探头探脑,“快拆开来看看,说了什么?”
苏珢初抿住嘴角的笑意,顺手将信掖在枕下,道:“我现在眼是花的,等清醒些了再看吧。”
“那我给小姐念念!”沈经年两眼顿时一亮。
苏珢初哭笑不得,幸好这时灵雨飘了过来,一指床头的椅子,道:“你,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