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玄思思通过破庙躲开了宁良候派来跟踪她的人,随后出了盛京一路向东。赶了两日路,她到下一个城镇时准备去买些吃的,结果在城门口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如当头棒喝。
她没想到元锦沛会那么绝情,半分不看同一师门的面子上居然通缉自己。
幸亏她听了劝早有准备,在进入盛京前便备好了另一层身份的路引,否则她还真就走投无路了。
饶是有假身份,玄思思一路走得仍然胆战心惊,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换身份这招不到三天便不管用了,她低估了天卫司的能力,假路引居然被识破了。
外人皆传天卫司有自己的查人手段,果然不是虚传,她躲过了官兵核对身份,没逃得开天卫司排查。
仓惶逃离后,玄思思连官道都不敢走,专挑荒无人烟的道,深山小路最是费脚,几天下来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脚底都磨破了。
玄思思何曾受这种罪,但她不敢停,她不知道元锦沛知道了什么,对方的心狠程度玄思思亲眼见识过,对待敌人让其求死不得的手段,她见了都怕。
赶了小半月的路,瞧着凄惨的自己心中不忿时,她遇到了转机。
“姑娘,我们到了。”在一旁的小丫鬟提醒出神的玄思思,然后跳下车转身抬手去搀扶。
玄思思吸了口气不再往下想,脸上露出一抹柔弱的笑来,下了马车和丫鬟一同进了府邸。
府邸门前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天卫司。
到了客栈,车夫和小二一同将行李抬上楼,顾青初给了车夫银钱送着对方离开,待她回了房间发现元锦沛又变成了病恹恹的模样。
“你……”顾青初迟疑问道:“你又怎么了?”
晕船这个东西难不成还一阵阵的?到了陆地也会犯?没晕过船的顾青初不知道元锦沛为什么瞧着又不好了。
“我身上的毒犯了。”元锦沛靠在床边气若游丝。
顾青初连忙上前把脉,这次脉象没有那么乱。“我觉得这回感觉好了很多。”元锦沛说话听着比以前毒发时有力气多了。
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和她预想毒发的时间对不上,自从那次在洪家寨毒发后,元锦沛后来几次毒发都毫无规律可言。
不过看他没有之前那么痛苦,这次的毒发甚至缩短了,元锦沛感受疼痛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可能是药浴有了效果,应该不是坏事。
顾青初守在元锦沛床边,确定他无碍叫小二送来了水。
“等会儿我再施一遍针,然后你就睡觉休息,你手里要办的事情再大也越不过健康,明儿办可以吗?”顾青初问着。
“都听你的。”元锦沛呢喃回答,毒发时即便不如之前痛苦,但身体也是极度不舒服的。
刚才施针的顾青初敷了药包给元锦沛,所以毒发过后再施针要洗干净沾在身上的药汁,小二送来了水,元锦沛自己擦了身体。
洗过澡的元锦沛重新躺在床上,顾青初将最后一根针拔下来,第二次施针结束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即将落山,天空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顾青初伸了伸懒腰,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床上元锦沛睡得很熟,估计他这一觉会睡得很晚,拿着自己的银针包,刚要推门回房耳边听到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