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召凭什么让顾青初对他多加上心,因为他身上有暗花毒。
论毒,谁没有?
坐在书房的元锦沛听到从外而来的脚步嘴角微微勾起,鱼儿上钩了。
赶过来的顾青初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元锦沛坐在地上靠着书柜无力的状态,顾青初心口一滞,快速跑到他跟前,抬起他的手腕把脉。
顾青初的脸色随着把脉时间越久越难看。
到最后左手把完脉又换了右手,全程元锦沛都是清醒的,他扭着脸不去看顾青初,明明身体痛到肌肉发抖,但他仍是一脸淡漠冷峻,面无表情。
她极少看到元锦沛失态。
“死不了,你走吧。”说话时,元锦沛仍是没看顾青初,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一看就是还气着。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以前元锦沛君子枯毒发时,脉象根本没有这么乱,他痛苦不假,却不是君子枯毒发,而是别的原因。
在这蒋府内,谁能伤了他?
元锦沛颤抖着起身想坐回椅子上,但他实在无力,顾青初过来扶他,元锦沛侧身躲开。
不顾元锦沛的不乐意,顾青初强硬地搀着他的胳膊,将人扶坐在椅子上。
“关心我?我以为你只重视晏召的暗花毒呢,哦,不是关心,是想还人情。”
元锦沛冷嘲热讽地模样,让顾青初想起来俩人最初相处时,一言一行都是试探。
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把人都叫进来问了。”
顾青初拍了拍桌子,身子前倾逼近元锦沛,语含威胁,俩人已经闹成这样,不在乎再多一笔。
元总指挥使无所谓自己的名声,但他极为要面子的,现在的他衣衫不整,眼尾猩红身躯因疼痛不自主瑟抖着,好似林间受伤强撑的小兽,无一处不彰显自己很弱。
“叫啊”
元锦沛眉尾微挑,毫无顾忌的往后一摊,双眸低垂眼底一片鸦色,他扯着嘴角笑得放肆张狂。
“以后他们都因你而死。”
顾青初呼吸一凛,元锦沛的威胁比她更认真。
“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体内的脉象非常乱,内力四处冲撞,我需要确定你受伤的源头才好医治,否则随意下针内外冲撞,会让你没命!”
“放心,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责怪到顾姑娘头上,只是可惜让你没法还人情罢了,也不是,我若死了,人情也都一笔勾销不必惦念了。”
好赖话说尽的顾青初深吸一口,元锦沛他油盐不进!
逮着人情这事说个没完,又阴阳怪气起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他性命攸关还在作什么呢!
砰的一声响起,顾青初猛拍了下桌子,她转身出了书房。
元锦沛坐在原地神色黯然,这就走了?连哄他一句好话都不愿意,从进屋到现在她一句软乎话都没说,真就不在意他?
不愿意相信这点的元锦沛开始想七想八。
是他伤得不够重?他特意去暗牢靠近东域之主,给他服用了软骨散的解药,就为了挨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