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青初仔细打量两眼后,直接将元锦沛手腕拽过来把脉。
突然的拉扯让元锦沛低喘两声,他的额间已然沁出一层薄汗,舔了舔发干地嘴唇,元锦沛稳稳气息,眼睛湿润语气告状道:“阿初,晏召不是个好东西,他给我下毒。”
元锦沛觉得浑身上下有几万条虫子在爬,先是痒然后便是麻到现在转变为疼痛,虽然不是剧烈的痛感,却让人抓心挠肝地难受。
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儿,元锦沛第一个反应便是中了晏召的招数。
在凉亭给晏召一拳的时候,他就感觉手背微微刺痛,当下随意看了眼没什么事儿便回到了宴席上,现在看来分明是被下毒了。
听着元锦沛说他在凉亭给了晏召一拳,顾青初嘴角抽了抽。
谎言迟早要被揭穿,看,现在自己就说漏了。
“你不是说晏召自己磕的?”
元锦沛一顿,他忘了这茬。
支支吾吾两句不知如何开脱,元锦沛做作地咳嗽两声,可怜巴巴看着顾青初道:“阿初,我好不舒服。”
顾青初本来也没想追问,她从怀中掏出针包,在元锦沛左手五个手指关节处斜着扎入小半寸,每一处都挤出了黑血。
随着黑血流出,元锦沛身上的症状一点点缓解,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这是东域的寻麻蛊,如果没有及时放血,接下来天内时不时都要发作一回。”
顾青初是个记性极好的人,从东域回来的路上她不仅看红颜醉君子枯的解毒法,还翻了岳荼其余对蛊毒记录的手稿。
由此对东域的蛊毒了解个十之八九,最关键的是手稿不仅介绍了蛊毒,还标明解法和下法。
有的人天生就是悟性高,顾青初如果现在只身去闯东域,他人再用蛊毒也无法奈何她。
“现在无事了,已经解了。”顾青初递给元锦沛帕子让他擦擦汗。
“晏召曾是东域青龙尊者,擅长蛊毒,你平日少和他有肢体接触,有的蛊毒只要触碰到就会种下。”
顾青初劝了两句,元锦沛不是冒失的性子,特别经过今日想必以后会对晏召有防备,但她仍忍不住交代两句。
元锦沛轻笑出声,接过帕子覆在脸上瓮声翁气说:“我离了阿初可怎么办呢。”
顾青初白了一眼,这人又开始不像样了,将帕子抽回来卷两下塞回荷包道:“自己用袖子擦。”
元锦沛索性不擦了,直接将衣衫松了松,让身上的热气散开。
顾青初眼神微微躲闪,暗自庆幸眼下是深夜,换作白日元锦沛这番样子回了景王府,路上的人指不定要怎么想他们两个。
“海国虽离大夏很远,但海国今年经历蝗灾一事我也有所耳闻,不仅是蝗灾,今年的海国雨水同样大,本就收成不好的庄稼经过蝗灾,海国百姓颗粒无收。”
“大夏今年也有洪水,可国库银两存粮皆充足,且可以东、西、北三方保淮南,故此不成大碍。”
说起大夏的国情元锦沛眉宇间隐隐带着自豪,顾青初嘴角微翘,这些年来,小皇帝将大夏管得极好。
当年先帝在位因战争频频,导致国库空虚,断没有元锦沛口中现在底气。
“海国定然有求于大夏,为银子为粮食或者想要掺和其余之事,咱们静看他现出原形便可。”
这些顾青初都考虑到了,她唯一犹豫的一点是:“你说海国,可与三皇子等事有所勾结?”
元锦沛摇摇头,这点他也暂时没法确定,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晏召对我这番表现,大概是为了他接下来在大夏要做的事情做遮掩,如此众人看得更多是他和我之间的事,他一些私下的行为便会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