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初回到府中,一大家子都在等她吃晚饭,小简先迎上来,蹦蹦跳跳地说顾鑫弟弟上了名榜,现在是个举人了。
脸上的兴奋之情好似是她高中了般,看到小简发自内心地笑,顾青初便知道,小简在府中过得很好。
短短十日不见,小简个头已经窜到了她的肩膀。
慢慢长高的小简,每此衣服不合适了,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察觉,孟氏便发现了,然后给小简订做新衣裳。
眼前的小简,明显比在东域更加活泼开朗,眼底终于带上了孩童才有的无忧无虑。
顾青初很是欣慰,招呼着众人进屋说,不用在门口迎着了。
大厅内,顾氏一大家子人围在桌上吃饭。
每逢家宴,玉镯便会站在顾青初身后伺候,即便顾青初多次说让玉镯一同坐下吃。
玉镯拒绝得很干脆,说顾青初看重她,她很感激和荣幸,但规矩一定要守。
坚持自己原则,便是顾青初为此冷脸玉镯都能无视,态度很坚决死活都要守规矩。
顾青初见此便也不再强扭,随她去了,玉镯自己舒心就好。
宴席上,顾青初明显感觉到玉镯的分心,她心里有事。
一家人吃完了饭,顾青初和顾文顾武等谈完了朝廷事,回启元阁路过凉亭时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看着玉镯道:“玉镯你有事瞒我。”
顾青初没承想这句问话捅了马蜂窝,玉镯竟然掉起泪来。
除了最初她从昏迷中醒来,顾青初便没看到玉镯哭成这样。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顾青初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玉镯。
玉镯吸了吸鼻子,俯身行礼道:“小姐可把玉镯当作亲近可信任之人?”
“那是自然!别人我可能信不着,但你我一定信任!”顾青初这话说得很认真,乃肺腑之言。
玉镯深吸口气道:“为何周然都知道小姐同元大人在一起了,却要瞒着我,我就是自己死,也不会害小姐的!”
让玉镯难受的不是顾青初和元锦沛在一起,而是伤心小姐不告诉她,不信任她。
顾青初一下子明白玉镯在伤心什么了,对玉镯来说,伺候小姐就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陡然发现自己不被信任,所以内心崩溃,万分委屈。
“玉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元锦沛……”
顾青初拉着玉镯坐在亭内,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和对于她和元锦沛之间感情心态上的变化。
“你对我来说就像姐妹一般,咱们是同甘共苦过来的,我怎么会故意瞒你。”
“小姐,对不起。”玉镯低头内心愧疚,她怎么能怀疑小姐呢!
在玉镯心里,她是有落差的,当年自己陪着顾青初四处行走,便是打仗她也会跟着,可现在只能守在府中。
内心深处玉镯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所以患得患失胡思乱想起来。
顾青初也想明白了这层。
如今府中大小事孟氏管理的极好,玉镯无需做任何事。
以前玉镯伺候昏迷的宁良候,便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宁良候醒了,无事可做的玉镯便忍不住想东想西……
顾青初若有所思,看来她得给玉镯找些事情做,否则她的精气神都要自行消耗没了。
不对,顾青初回过味来,她蹙眉问道:“玉镯,你是从何处知道这事的?”
周然的性格肯定不会将她的事情往外说,而元锦沛……对,一定是元锦沛!
顾青初没有过多猜想直直锁定了嫌疑人。
玉镯一副恍然记起的表情,拍了下手叫糟:“哎呀,给元大人给忘了!”
事情还要从元锦沛离开皇宫说起。
他来顾府不想惊动顾家其他人,所以从后院跳墙进来的。
因为换了身份,之前又有顾青初的吩咐,元锦沛这回没有被侍卫堵截,他轻而易举来到了书房所在的院落。
周然正在院子中布置机关。
书房乃宁良候府重地,这里的机关时常换新。
“周然,你知道阿初和我在一起了,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见我不必太拘谨。”元锦沛拍了拍周然的肩膀,一副我罩着你的样子。
在朝歌周然当刺客时被元锦沛收拾后,他的心底深处藏着一丝对元锦沛的敬畏,没办法,那八个女人给他的阴影太大了。
周然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元锦沛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