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褚阔虽然表面上按照宁然的要求去做了,但其实根本就不敢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宁然身上。
一个才上高一的高中生,就算已经有她成功做完手术的例子在内,赵褚阔也不是很相信。
更别提,江矜的情况特殊,大部分的神经毒素积聚在颅内。
这种情况下,手术能怎么进行?
赵褚阔想不通。
他不敢相信宁然,于是又暗搓搓的找了十几名专家,打算先斩后奏,在宁然决定做手术的时候,再将那些专家请出来,到时候同宁然一起做手术。
专家都到眼前了,宁然肯定不会好意思拒绝吧?
事实证明,赵褚阔是真的不太了解宁然的脾性。
宁然在赵家给江矜进行最后一次把脉的时候,赵褚阔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出去。
宁然余光瞥着赵褚阔,微垂眉眼瞧着江矜的手,没说话。
赵天岭看出宁然是觉得赵褚阔有点碍事,主动出面道:“爸,刚刚保姆说,送来新鲜牛奶,刚热好,咱们去给妈端过来吧。妈之前因为牛奶源找不到,也好久没喝过牛奶。”
赵褚阔不是很愿意。
但他被赵天岭死缠乱打的拉出去了。
宁然看眼被关上的房门,有些无语的说:“江姨,看来赵叔叔是真的挺在乎你的。”
她收回把脉的手。
江矜闻言,神情微怔,看向被关上的房门,不由自主的笑了下。
“可能是因为年轻时候,在一起不容易吧。”江矜说。
宁然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江姨,你想起来了?”
江矜将目光移到宁然身上,温和的点点头,“想起来一些了。这些日子,总是若有若无的做梦梦见以前的事。”
宁然试探道:“江姨,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出的事,出事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江矜眸光微闪,疑惑的看着宁然。
宁然连忙补了句:“我是说,你出事前后,赵叔叔和赵天岭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江矜似乎是回想了下,但并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似的。
“对不起,然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关于那段时间,我还没有想起来,告诉不了你什么有用的信息。”
宁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江矜,判断江矜说这话的可信度。
如今,宁然依旧觉得江矜对她很亲切,对她也确实是好,但她并不能忽略江矜中毒的真正原因。
而且,自从江矜开始断断续续的回想起以前,江矜的行为举止就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她越来越向一个当家主母靠拢。
睿智,平和,通透,有气势。
还有高深莫测。
宁然不知道江矜是真的没想起来,还是不愿意说。
她轻叹口气,站起来道:“我没什么问题。江姨,你别担心,下周六进行第一场手术,以我的能力,不会失败的。”
“嗯,然然,我相信你。”江矜微微一笑,看宁然的眼神甚至很坚定。
那是一种,仿佛……即使宁然会失败,她也愿意去尝试的,无条件的信任。
宁然有些动容。
她也就笑了下,“不说了,。我也挺多天没有喝过牛奶了,既然江姨这有,我顺便讨一杯。”
江姨闻言,倏地抬眼看向宁然,目光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