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七叶有些不满地抬头望去,却刹那间愣住了。
“只看第一眼便觉得在哪里见过,心还砰砰跳的,你就是看上人家了,这叫一见钟情。”
“我听城中修仙的女弟子说过,说注定在一起的两个人,会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那女弟子说这是因为天上管姻缘的神官用红线将二人的命运紧紧缠在了一起,靠那么近,当然就有熟悉感了。所以啊,怕是小姐与那仙君定是今生注定要在一起呢。”
七叶怔怔地望着这个负手看着众人,一脸清冷淡漠的神君,只觉得心跳太快都有些痛了。这样的惊世神颜,为何让她熟悉到心痛,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是谁,在哪里见过?
“一个凡人,为何到天界来。”那神君不动,清冷的声音却传了出来。重华盯着眼前倾城姿色的凡人女子,那眼角的朱砂痣神采无限,虽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一转头便将这感觉甩没了。
“我、我乃清遥城城主之女,是、是爹叫我替他来赴宴的。”七叶站起来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重华看,心跳太快,她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
“慕容霸天之女?”
“是,我叫慕容……”
“仙柬。”
“诺,在这。”七叶双手将仙柬递过去。
“那边。”重华的身形不变,瞟都不瞟她一眼。
“哦。”七叶低下头,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又仰头道:“他们都是神仙,而我是凡人,要是再被他们撞到那池子里怎么办,我、我不会水啊……哎!”
重华一眼瞟过那仙柬,一手将她挥进门去,却在撞见那双眸子的时候愣住了:这眼神,怎会和她如此之像?
与这个一身黑还周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的神君四目相对,七叶的心砰砰直跳,那种熟悉到心痛的感觉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然而,就在七叶以为神君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只是将七叶手中的仙柬手腕一弹扔到了那入口小仙官的桌子上,转身便飞上了南天门,负手立在城门上,不再看她一眼。
七叶怔怔地仰头望着那个负手而立的墨色身影,直到视线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挡住。
七叶皱眉将那手掌掰掉,不满地一转头,看到的却是沛儿。
“小姐,我方才都唤你好几遍了,你都没听到吗?”沛儿顺着七叶的眼神再看过去,那个墨色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沛儿,你看到他去哪里了吗?”七叶焦急地东张西望。
“哎呀小姐!”沛儿皱眉甩着七叶的胳膊,“你之前不是最讨厌这位帝君吗?怎的今日瞧得这般入迷?阡娈仙君可是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还是早些出去回清遥城吧!”
“我以前……最讨厌他?”因为讨厌所以觉得熟悉?
“对啊,你以前常说天上的五个战神,就属他最讨厌,冷冰冰又一副孤傲的样子,一看就没有神的慈爱之心。”沛儿说着看了七叶一眼,奇怪道:“你不是说有一种在哪儿见过的感觉是阡娈仙君吗?怎么这次一见重华神君就……”
“我、我当时有没有说为什么讨厌他?”
“没有。”沛儿摇摇头。
“所以我今天就是想找到我这么讨厌他的原因啊,沛儿我们进去吧!”七叶拉起沛儿就要往宫门走。
“哎小姐,阡娈仙君还等在外面呢!”沛儿拉住七叶,“再说了,城主也说了可以不必去参加寿宴,只要交了仙柬就行了,这里都是大罗神仙,乱糟糟的,又那么吵,哪里比得上我们清遥城,小姐,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沛儿说着就拉七叶往外走。
七叶不动,淡淡问道:“沛儿,你以前常来天宫么?”
一个肉体凡胎,来到天界最至高无上的六界中心,却这样淡定,一点激动好奇之心都没有?
沛儿瞧见七叶眼底的探究,连忙低下头道:“我……这里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都是大罗神仙,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侍婢,我、我与他们站在一起好不舒服,便才催促小姐回去,却未能体谅到小姐的兴致,方才是沛儿失职了!”
七叶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像被孤立这场喧嚣之外,很压抑,不敢进去,却又不想走。
“既然来了,不能一睹陛下的圣颜便回去,这一路的辛苦颠簸,岂非白白地受了?”七叶劝沛儿,又好像在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