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些什么，他蓦地将晶晶推到了他面前。

他指着轮椅上的晶晶，看向她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晶晶，告诉他们，到底是谁欺负了你？！逼你跳楼的人，又是谁？！”

“乖，别怕，听爸爸的话把你心里的委屈告诉他们，爸爸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孙大山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完全不利，他唯一能够扭转形势的手段，就是继续利用晶晶。

只要晶晶一口咬定是黎墨妄图侵害她，是叶唯逼着她跳楼，网上的那几段视频，根本就不足为惧。

晶晶抬起脸，她看向孙大山的时候，眸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她动了动唇，长年累月形成的顺从，让她几乎下意识就要重复孙大山教给她的那些话。

忽然之间，她就想到了叶小贝那张天真可爱，却又写满了坚定的小脸。

是了，孙大山不在的时候，叶小贝悄悄过来看过她。

叶小贝说，叶唯是她的妈妈，她知道晶晶说的谎，对她妈妈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是她不怪她，因为她心里清楚，她是被坏人逼迫，说谎也是没有办法。

她能原谅晶晶说一次谎，但是她不希望晶晶一直说谎。说谎只会让坏人逍遥法外，却会让好人，蒙受一辈子的冤屈。

叶小贝离开她病房的时候，她用力攥着她的手，小姑娘身上没多少力气，可在被她攥住手的那一刻，晶晶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盛满了力气。

叶小贝那双黑葡萄般晶亮的眸中，闪耀着无法摧毁的坚定，她说，晶晶，只有坚强，正直，这个世界，才能给我们一个公平正义。

坚强，正直，这个世界，才能给我们一个公平正义。

晶晶那双有些暗淡的眸，也慢慢变得坚定而又璀璨，忽然之间，她就特别不想继续畏畏缩缩，她也想像叶小贝一样，骄傲地昂起下巴，不负天地，不负来世上这一遭。

“晶晶，你快说话啊！是叶唯和黎墨一直欺负你对不对？！”

迟迟没有等到晶晶开口，孙大山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他不着痕迹地掐了晶晶的胳膊一把，皮笑肉不笑说道，“晶晶，欺负你的魔鬼都应该得到报应，你告诉这些人，黎墨和叶唯，他们到底是怎么对你的！”

“是，欺负我的魔鬼，都应该得到报应。”

一夜之间，晶晶仿佛变了一个人，如同终于冲破周身的重重包裹，破茧成蝶。

对上晶晶那双清亮的眸，孙大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向来对他唯命是从的小屁孩，好像忽然有了灵魂。

转瞬之间，孙大山的心又回落到了原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真能翻了天不成？！

“晶晶，快说，欺负你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