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来硬的，她是翻不起任何风浪了，她只能向顾衍示弱。

“阿衍……”

唐笙可怜巴巴地跪趴在地上，“阿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们抓了我的把柄，他们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我才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阿衍，看在我们相知相许的情分上，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情分？”

顾衍笑，他笑声动听，可他这笑声中，却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令人心脏发颤的薄凉。

“唐笙，曾经，我以为，我们之间，有情分，但现在想想，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

“所谓情分，是你和高志明勾结，妄图害死陆九和九嫂，还是，断崖边上，你跟绑匪勾结，让我，亲手害死了何思雨和她腹中的孩子？！”

“唐笙，何思雨是我妻子，她腹中的，是我顾衍的亲骨肉！你一次次设计我，见不得我好，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情分？！”

“是有仇吧！”

“阿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上次在断崖边上，真的是他们绑了我，我没有跟他们合谋，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衍，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相信你？”顾衍继续笑，笑得眸中猩红一片，恍若杀神降临，“若我相信你，何思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活过来，我相信你！可是，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顾衍死死地抱着手中的骨灰盒，他以为，他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可现在，他只觉得，肝肠寸断，寸寸成灰。

他也一直以为，那个雨夜，是她的一厢情愿，其实，他在男女关系上，最是注意保持分寸，就连跟唐笙恋爱那么久，他都没有碰她，他会跟她做，其实，那一刻，她是走进了他的心中的。

只是，他最讨厌被别人胁迫，后来，因为她怀孕，顾国安逼他娶她，他才会，还没有认清他对她的欢喜，就已经对她厌之入骨。

“阿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何思雨使劲摇头，“你说过的，你不在乎何思雨，你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心中只有我！可是现在，你为了她，要伤害我！难道，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只是戏言吗？！”

“唐笙，你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对你，所谓的海誓山盟，你又何必当真！”

顾衍看向唐笙的眸中，再也没有了半分怜惜，“杀人，偿命！何思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你而死，你，凭什么好好地活！”

说完这话，顾衍再不愿意多看唐笙一眼，不管她如何乞求、装可怜，他依旧让他的手下，把她强行押到车上，送去警察局。

唐笙被送走后，他抱紧了手中的骨灰盒，一遍遍呢喃，“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何思雨，你的死，何尝又不是我一手造成！我偿命！我给你偿命！”

我只愿，我给你偿命之后，你能，对我说一声原谅。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

顾衍猛地抽出他别在腰间的刀子，就狠狠地往他的脖子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