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狠绝把苏雨落对他的感激全盘抹杀,眉头一挑,她冷冷挑衅,“求或者不求,你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我干嘛要跪地求饶?”
顾亚城像是知道她脑海里想的,淡然解释,“我不干缺德事!”
她怒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把她拉进这深不可测的黑渊!
又是枪支弹药,又是地下城堡,那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世界!
他凭什么为了一己之私,把无辜的她卷入进来?
苏雨落也是个犯倔的,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也不怕。
水灵灵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拳头紧握,如果不是武力值太过悬殊,她估计早就冲上去把他砸个稀巴烂。
“信不信由你!”顾亚城拧眉,“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一脚?”
抽出自己的右腿,苏雨落瞪他,“我才没指望会让你害怕,因为,我本来就没成心要伤害你,我有自知者明,也无法伤到你。”
无数次的血泪经验表明,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事关尊严,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要争取到底!
顾亚城冷然开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蠢!”
该死的男人,又嘲笑她智商低!
苏雨落抓狂了,眉头倒竖,“就算打不赢你,又怎样,我只是要向你表明一种态度,我永远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顾亚城屈指,在黑色大理石的茶几上敲打了几下,冷厉深邃的眼里,迸发锋利的寒光,“永远吗?”
被男人扫了一眼,苏雨落就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身体忍不住颤抖。
太,太可怕了!
可想到从此被他困在手心,做自己都不齿的角色,她又高高昂起小小的脑袋,“顾亚城,只要你喜欢,大把的女人前赴后继,何必……”
何必,残忍地把她牵扯进他的世界,这个令她恐惧的另外一个黑暗血腥的世界!
从小,因为有一对烂赌的父母,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东躲西藏的凄凉日子,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无比渴望正常而平淡的生活!
哪怕心中早已对面前的男人产生异样的感情,但他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她绝对、绝对不允许自己做那种不见天日的小三!
他又淡淡扫视了她一眼,她吓得一大跳,缩了缩脖子,把后面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顾亚城骤然站起身,迅疾地揽住她的手臂,猛地大翻身,把她禁锢在他和沙发之间,嘴角,泛着嗜血的笑容。
望着好似恶魔一般的男人,苏雨落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呐呐地小声问道,“顾亚城,你想干嘛?”
刚才她一定是咆哮帝附体了,才敢蹬鼻子上眼对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吼叫,这回,死定了!
男人倏地噙住她的唇瓣,辗转啃噬,带着狂风暴雨的薄怒。
他的唇边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但那笑容里,却显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眼眸里,也闪出一道锐利的锋芒。
这世上,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都死得一个不剩!
该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心软,换来是她的恃宠生娇,敢当场对他叫板!
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刻,苏雨落陷入迷梦的世界里。
她仿佛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不由自主地随着漩涡旋转,流离,永远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明明你也在感应我的,对不对,为什么要拒绝?”
男人在她耳畔低语,莫名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和荒凉,定定地看着他,苏雨落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她痛苦地闭上双眸,心里,落泪凝结成冰雪!
老天,她和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缘分?
不等她回神,男人埋头继续。
直到唇齿里充塞淡甜的血腥味,他才放开她的红唇,开口,“来了这里,就别想离开!”
他的声调平静低缓,却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流,苏雨落从疼痛中抽离出来,嘶哑着嗓子询问,“你疯了,你是……是要把我关在这里?”
“既然你不听话,就关到你听话为止!”
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看着她的视线中透出阴鸷和决绝,像是最凶狠的老鹰,要把嘴里的猎物一口吞入腹中。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从他身上散发出好似从西伯利亚袭击而来的冷空气,苏雨落吓得两脚打颤,牙齿止不住咯吱咯吱地响。
刚才他眼里的纠结和感伤一定是假象,是她臆想出来的!
这个男人腹黑又残忍,怎么可能对她产生怜惜?
这一次,她终于发现,男人是真的动气了,甚至,他的怒火,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让她害怕!
她忤逆了他无数次,他终于要爆发!
苏雨落的手心,渗出一手的冷汗。
可她恨这个男人自私自利,恨他下定决心要圈养她,顶回他冰冷的目光,苏雨落再一次挺直脊背,倔强的像只小刺猬。
每当遇到危险或者伤害,小刺猬总是竖立全身的倒刺,既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
明知道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可面对强权和不公平,她下次还是会选择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强硬的态度彻底激怒顾亚城,俊脸恢复往日的冰冷无情,“我于不听话的人,要么死,要么服从!”
“那我宁愿选择死!”
梗着脖子,苏雨落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