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女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没礼貌素质啊,说谁臭不要脸呢?”
老夫妇很不乐意的叫板起来。
“谁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话,就是谁臭不要脸咯。”
沈一弦一身黑衣装束,踩着黑色高跟鞋,双手环胸、昂首信步,很有一种电影里黑寡妇的气场,目光凌厉的盯着这对极品老夫妇,嗤笑道:“好一个弱势群体,有房有钱,亲女儿都得绝症了,却舍不得多掏一个子,一心只想留着给儿子讨媳妇,最最最关键的是,这房子和钱还都是你女儿给的,我猜猜,你两位,是缺心缺脑还是缺德啊?”
沈一弦的那张嘴何其毒辣,甭管有理没理,都能把人辱骂得三尸神暴跳、怒从胆边生,像把匕首,直往人的心窝里狠狠扎进去,不会把人一下捅死,却会反复的剜来剜去!
水平虽然比不上吃文字饭出身的作者菌,但也足以傲视骂街圈了。
果然,老夫妇这种质朴老实的弱势群体,岂是一合之敌,当即羞愤得脸色又红又青,试图要反辩,却直接被沈一弦稳稳的堵了回去。
“还不服气啊?你们有什么底气可不服气的呢?就因为你们有一个带把的儿子,就活该你们女儿当牛做马,要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双手奉给你们家讨媳妇传宗接代?现在都快没命了,不想着保命却尽想着怎么省钱?你们要点脸行么?农村人的淳朴善良去哪啦?还想着去骗捐款填补自己的腰包,不怕生孙子没啊?”
在沈孝妍的眼中,沈一弦俨然又回到了践踏穷人尊严的模式,但这一回,她选择了站在这恶毒姐姐的这一边。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沈氏姐妹都轮流登台发挥过了,小袁佳自然不会落后,小嘴啪嗒啪嗒的附和道:“您两位岁数大、见识少,我们也理解,但不能把无知当作无德的理由。我们慈善众筹做得也不少了,以前有个类似这样的案例,有一户人家,有钱有房有社保,却还向社会公众募捐,您两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在老夫妇的呆滞表情下,小袁佳一本正经、绘声绘色的道:“真相一揭露,满天下的狂骂他们,还有人把他们的个人信息和家庭地址都曝光出来了,天天有人去他们家门口围观,扔鸡蛋青菜贴大字报什么的都有,成了过街老鼠,最后不得不连夜搬走了。如果你们非要我们帮着筹善款,也可以,但如果接下来被人发现了,把你们一家,包括你们那宝贝儿子的信息都公布出来,您两位觉得就这臭名声,以后还有城里姑娘会嫁进你们家么?对了,到时警察很可能还会以诈骗罪名请你们去喝茶聊聊天的。”
“呃……”
似乎招架不住这三丫头唇枪舌剑的围攻,那老头一口气没上来,立刻捂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状。
“老伴,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老妇赶紧扶住了晃晃悠悠的老头。
“我爸有高血压,激不得的!”文若罄赶忙从床上跑下来,和母亲一块,将老父亲扶到床上躺平。
沈孝妍一看快把人给活活气死了,正要上去帮忙抢救,却被沈一弦挡在了身后。
“救这种人也不怕脏了手!”
沈一弦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招呼了外头的护士进来帮一把手。
沈大小姐猴精着呢,知道这种普通的高血压发作,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存心要折磨这对极品老夫妇。
果不其然,没等医生赶过来,等护士拿了降压药给这老头服下去,又痉挛了一会,情况就差不多稳住了。
见状,文若罄稍稍宽心,犹豫了一下,脸色潸然的扭头对沈一弦等人道:“我知道你们几位一番好心,我也打心底里感激你们的善举,但我爸妈的观念就是如此,或许确实很不应该,但还请你们体谅一下可以么?”
“包子!”
沈一弦可不懂什么叫体谅,冷着脸道:“你真是比我妹妹还包子,就凭这点,活该你被这一家子压榨得连命都快没了。同样作为女人,我真替你感到可耻又可悲。”
躺着中枪的沈孝妍牵动了一下嘴角,却还是选择了缄默。
“我懒得多管闲事,就是刚刚听医生说,你们准备放弃治疗,回老家找什么中医看癌症了对吧,既然这样,就趁早把出院手续给办了吧,别在我们医院出事,我可不想又闹什么医疗纠纷。喔,对了,那位俞小姐派人在缴费处存了一大笔钱。”
沈一弦一提到钱,刚刚还性命垂危的老头立刻精神抖擞了一下,可惜他们哪玩得过这位腹黑反派女,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把人整得彻底没了脾气:“但依照医院的规章制度,为了避免发生纠纷,退的费用必须由缴费人亲自领取,所以,你们还是连一个子都拿不到,恭喜你们。”
接着,在老夫妇悲愤欲绝的目光下,沈一弦一扭腰身,看了眼沈孝妍,冷冷道:“周五开车回老家,处理一下上族谱的事,到时候手机记得开着。”
撂下这话,沈大小姐一边傲娇离去,一边念念有词:“穷人就是这么恶心,连骨子里的德行都穷没了,我喂条野狗都还会跟我摇尾巴,一群养不熟的白眼渣滓,呆在这,比医院里的病毒还叫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