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领着薄瓷雪到了二楼。
虽然是两层楼的洋房,但二楼居然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有间很大的衣帽间,以及连着的书房。
薄瓷雪想问阿左还有没有客房,阿左还要忙其他事情,没等她追下去,就开车离开了。
算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添乱了。
何况,阿左也说了,这个地方夜楷只是偶尔过来。
薄瓷雪走到阳台,坐在躺椅上看了会儿手机,没多久,就有保镖给她送来了行李。
薄瓷雪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尤其她穿着于洛洛的礼服,身上不仅有红酒味,还夹杂着男人的香水味,她从行李箱拿出自己衣服,到浴室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薄瓷雪拿起手机看了眼。
快十二点了。
也不知道司空府什么情形,司空姗的计划有没有得逞?
一直到凌晨两点,薄瓷雪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在床边打起了盹。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楼下传来引擎声。
薄瓷雪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四点了。
她连忙从地毯上起身朝楼下走去。
刚到一楼客厅,就看到阿右扶着面色略显苍白的夜楷回来了。
薄瓷雪看到夜楷右肩到手臂那块的白色衬衫,被染成了血红一片。
薄瓷雪瞳孔缩了缩。
“怎么…受伤了?”
夜楷看向薄瓷雪,微抿了下菲薄的唇,“小伤。”
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小伤吗?
阿左在后面,带着夜楷的私人医生匆匆过来。
阿右将夜楷扶进了卧室。
薄瓷雪不知发生了什么,虽然着急担心,但她并没有进去卧室。
大约一个小时后,阿左阿右和医生从房间出来。
“薄小姐,你会做吃的吗?殿下不仅受伤,最近几天他没有休息好,还发了高烧,晚上没吃东西,能不能麻烦……”
阿左话没说完,薄瓷雪就点头,“简单的煮粥我还是会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和阿右还要去处理司空府的事情,殿下麻烦你照顾一下。”
“好。”
薄瓷雪想问一下阿左阿右司空府发生了什么,看到两人行色匆匆,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吞咽了回去。
她进到卧室看了眼夜楷。
他阖着眼敛,像是睡着了。
薄瓷雪到楼下,煮了白粥。
从小到大,她家里都是有厨师的,爸爸不让她和妈妈下厨,说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张脸。
她会弹琴,会画画,会插花,会跳舞……可独独不会做饭。
看到自己煮的粥,她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端了上去。
“储君,我煮了粥,你吃一点了再睡吧!”
床上的男子没有任何动静。
自从小时候动过那次大的手术,他回到王室进了训练营后,就很少生病了。
可是这次,病来如山倒。
他浑身都滚烫得厉害,鼻间的呼吸带着明显的灼烫感,全身每一个细腻都在叫嚣着疲惫和难受。
薄瓷雪皱了皱眉,没有再叫他。
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虽然今晚见了面,但是她并没有细细打量过他。
这还是三年后,第一次这样细细的看着他。
比起三年前,他的轮廓似乎更显清逸了一些,人也更加内敛稳重,轮廓与眉眼的每一寸线条,都像画师勾勒出来的一样,完美得不可思议。
只不过这会儿,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他好像是怎么都晒不黑的,冷白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看不到一丝毛孔。
阖着眼敛时,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
薄瓷雪的视线,从他高挺宛若雕琢的鼻梁,挪到棱角分明的绯唇上。
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快速挪开视线。
到外面阳台站了会儿,再回到卧室时,发现床上的人在瑟瑟发抖。
薄瓷雪四处找了找,没找到多的被子,她到衣帽间拿出两件他的大衣盖到被子上。
可是他依旧在颤抖。
薄瓷雪从没有见过他这样脆弱的时候。
看到他颤抖的样子,她脑海里像是短路了一样,几乎下意识脫掉自己的衣裳,钻进了被子,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夜楷整个人很不舒服,也十分混沌,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个朝他靠近的热源,那里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而来。
鼻尖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在这样的温暖中,他渐渐停止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