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阶级进行统治的工具,自然是怎么有利于统治阶级怎么来。
听里面这话的意思,这逃奴甚至还带了钱财出来,窝藏逃奴甚至还私分赃物,这罪又要加上几分了。
这家店铺的大门口,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连连哭求,还有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人和四名大汉站在对面。
在那年轻人身边站着一个满脸惶急的胖子,一副掌柜打扮模样,他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长相还算不错,和掌柜的长相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此时这爷俩当真是手足无措。
掌柜的嘴里只是惶然叫道:“怎么可能是逃奴,怎么可能是逃奴,这王平有村里给开的文书,还有他在钱塘亲戚的保书,怎么就……”
那中年人一脸冷笑,“我这边有湖州知府的文书在此,证据确凿,你说不是逃奴,他就不是逃奴了?”
此时的叶柯,已经挤进了最里面一圈,双手抱胸,很有意味的看着眼前一幕。
简单说,这间店铺叫做陈家客栈。建立的时间不久,生意却很兴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两个月前找了一个湖州来的小伙子,名叫王平。
这人说是湖州人,家里遭了灾,过不下去了,无奈只能来杭州府钱塘县投奔亲戚,亲戚和陈家掌柜认识,就把他介绍到这里做了一个伙计。
这王平勤劳能干,嘴皮子利索,他家亲戚又是旧友,还出具了担保的文书,再加上店里缺人,也就把他招了进来。
这个王平进店之后,上手很快,待人又和气的很,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掌柜的见这是个人才,便打算把他留住,给了个三掌柜的名目,又给分了半成的份子,让他在店内长干。
要知道这家店铺生意着实兴隆,最火的时候一天进项都有百余两银子呢,这个王平对掌柜的感激无比,做事也更加的用心用力。
结果今日间,勇胜货栈的二管事却找上门了,说这唐平是从勇胜货栈东家府上逃出去的逃奴,而且逃出去的时候还带了一百两金子、几个玉件。
王平说自己来自湖州,杭州府的四海商社东家、掌柜的也是湖州人,这二管事也是最近才到的杭州府,带着下人到下边各县巡查生意,就这么撞见了!
听那二管事和不住地磕头的王平都是总额和相似的方言,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王平,我可待你不薄啊……你少来血口喷人,什么银子,当初你来的时候,身上哪还有钱?
陈大掌柜脸上带着怒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王平听到这话,膝行几步一下子抱住了陈掌柜的大腿,扯着嗓子嚎哭道:“陈东家,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当初拿了二十两金子,加一百贯铜钱,折了半成份子,不是还当面在帐上记下了吗?”
“胡……胡扯,半成份子就要一千多两,这家铺子现在也不过六千两的样子,真要拿钱入股怎么会……陈海,陈海,把咱家的总账拿过来。”
回头对王平说道:“既然你说入了帐,那咱就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听了,急忙返回店里,不一会拿了一个账本出来。
可是脸色却煞白一片,陈掌柜接过账本,翻了几页,整个人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呆立在那里,手上的账簿也跟着滑落在地。
中年人走到陈掌柜跟前,捡起了账溥看了几眼,嘴角划出个大大的弧度,笑着大声说道:“皇佑二年十一月二十五,王平以金二十两金子,铜钱一百贯入股,折钱三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