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沉默了会儿,还是点头说好。
之前那男人扣了她的证件,虽然对于这件事她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一想到他不肯放过她,就算她补齐了,他又还使出别的招来妨碍她阻止她,斗智斗勇兜兜转转来来去去还是一样的结果,她就觉得自己做再多也毫无意义。
所以那一整天,她基本处在一种完全的自我放弃状态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甚至自暴自弃的,希望一觉醒来就到了八十岁,可以寿终正寝再也不要为任何事烦恼,挣扎。
这种事情的手续无疑是很复杂的,要提交材料,跑不同的地方,这倒也没什么,像沈愈说的反正也没其他事情,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只是就算走完了程序,也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到位,着急不来。
墨时琛昨晚说今天来找她,她就一整天在外面跑,吃完晚餐后,两人在餐厅附近的江边散步。
风有些大,也有些冷,可灯火繁华,不顾温度来散步的并不在少数,小情侣或者年轻的夫妻比较多,虽谈不上熙熙攘攘,但也并不冷清,有一种很热闹的烟火味。
温薏穿了件杏色的大衣,发黑而柔顺,发梢及肩,脚上是几厘米的短靴,风起刮乱她的头发时,初冬夜晚的寒意像是穿透了她的身体,有种大脑都清透了的舒爽感,以至于让她不自觉就张开了手臂。
沈愈隔着半臂的距离,侧首含笑,沉静的看着她。
为了嫁给墨时琛,或者说嫁给墨时琛后,温薏最大的损失不是爱而不得,未能得偿所愿,而是她为了少女时代的梦,提起结束了自己的少女时代,从此再难肆意轻盈的活着。
…………
散步完后,温薏坚持先送沈愈回他下榻的酒店。
“没有什么理应让男人送女人的道理,你送我回去还得打车,我送你就能顺便开车回去,图个方便而已……”她仰着脸笑,“沈愈,虽然沈叔叔蛮古板的,但你没那么迂腐吧?”
理都被她占了,虽然沈愈骨子里颇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但还是没在这些小事上争执。
沈愈报了他酒店的名字,温薏打开导航确认了地址,然后开车过去。
车子停下时,她看了看酒店门前穿制服的服务生,又打量了眼四周,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收回视线后朝副驾驶上的沈愈微笑,“晚安。”
沈愈解开安全带,“到公寓给我打电话,开车小心。”
“好的,拜拜。”
待沈愈下了车,挥手道别后进了酒店,她才倒车,准备离开。
这就是墨时琛定的酒店,上次她来的时候是被强行带来的,走的时候也在情绪上压根没注意名字,到了看环境才有点眼熟想了起来。
这也能住到一起。
这个念头刚掠过,车身突然震了震,温薏立即条件反射的踩了刹车。
追尾了。
墨时琛的车开过来时,恰好就看到沈愈从车上下去,等那男人消失在视线里后,他就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撞上了那辆准备倒车的法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