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看上去是个问句,但听起来就知道,他只是在陈述。
温薏正要将杯子送到唇边,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过头看他,寡淡的笑笑,“讨厌你我还整天跟你睡被你吻跟你做,我得多恶心自己啊。”
她笑,他并没有笑,神色反倒是深沉晦暗,薄唇一张一合,又吐出两个字,“恨吗?”
她淡淡的,“你并没有做什么要让我记恨你一辈子的事情,犯不着。”
“那我现在,有一点让你喜欢的地方吗?”
温薏低头,慢慢的喝着水。
玻璃杯里的水被她和了三分之一,她放下杯子,重新看向他,兀自的笑着,“墨大公子,十年前是我少不更事,如果以我今天的心智再遇到你……其实我还是会再喜欢你的。”
墨时琛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愉悦,而是冷静的问道,“但是呢?”
“但是啊,我不会再把嫁给你当目标了,我就应该扑过去,大不了跟e一争高下,现在想想她追了你大半年才到手,肯定不是因为漂亮而打动了你……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跟丈夫比起来,你更适合当男朋友,大好青春年华跟你谈几年恋爱才是享受,然后你去娶你父亲相中的儿媳妇,我呢……”
“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男人掀唇,不冷不热的打断她,“老实人得罪你了,爱够了玩够了你就想嫁给人家过平淡普通的日子?”
“……”
“照你这个说法,所有娶了或者嫁了谈过恋爱的男男女女都是接盘侠?”
墨时琛嗤笑一声,眉眼不悦,俊美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阴沉。
“至少我不会像你跟e,结个婚还好像是别人占了天大的便宜,恨不得人家把你们当佛祖跟菩萨一样供起来,供起来还不检点,还要跟前任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缠缠绵绵。”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没经思考就直接冲出了喉咙,“我怎么跟她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缠缠绵绵了?”
“没什么,就是她每场钢琴演出你必亲自到场欣赏,然后场场必送人家最喜欢的香槟玫瑰,玫瑰也必须是最好的品种,偶尔花店里的玫瑰被人家结婚的买走了,墨大公子也要派私人飞机空运最新鲜品相最好的送给美人,博佳人一笑。”
她越说声音越冷,面上却带上了和煦的微笑,“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墨公子其实就只是单纯的欣赏人家的钢琴,没有任何其他的男女之情?”
其实在话问出来之后,墨时琛就已经后悔了。
早在之前他就从康丁那里了解了点她跟他的婚姻状况,其中康丁就捡了几件比较严重的,让他们吵架翻脸的事迹仔细的说了说。
包括让他们关系彻底发生转折的……他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
那些过去是不能提的,温薏忘了最好,即便她只是埋在了记忆里,他也不该翻出来,就像是已经结疤的伤口,非要再戳出新的鲜血。
温薏看着他抿得紧紧的薄唇,冷笑一声问道,“你还想听我说你们过去是怎么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缠缠绵绵吗?”
墨时琛站在光线里,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静默深沉的看着她。
温薏抬脚往卧室门口走,“医生应该快到了,我下去接他。”
“温薏,”她拉开门时,男人叫住了她,“如果那时候我伤害你……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我现在爱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