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贞低头看向白绢覆面躺在棺椁里的崇辉帝,恍惚间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
医院病房里,父母冷冰冰的遗体让她有种极大地不真实感,最先感到的不是悲痛,而是迷茫。
躺在这里的这个人虽然不是她的父亲,但她能感觉到原主的遗憾和痛悔。
苏宜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阿耶以前说过,最喜欢看我笑,所以,我再笑给阿耶看一次。”
晶莹的眼泪滴在白玉铺就的地板上,被摔得粉碎,她的手搭在棺椁边沿,用极轻的声音说着,“阿贞虽为女儿身,但依然是李家女儿,这万里河山,大雍盛世,我必辅佐阿兄为您守住。”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间接毁了大雍,是原主的一大遗憾,她这也算是在老皇帝面前许下了承诺——
她在这个世界一天,就守这个国家一天。
哀哀的稚嫩嗓音回荡在空旷冰冷的内殿里,让旁边的太子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弯下腰,轻轻抱了抱她。
“阿贞,你跟这江山,都是阿耶留给我的重任,我必会好好守住。”
“阿兄莫哭。”她拍了拍太子的肩背,“阿贞会帮你的,我们兄妹齐心,什么都不用怕。”
大雍看似太平盛世,但朝堂各方势力云集,年轻的皇帝想要坐稳皇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作为她未来最大的大腿,李元麟这皇位必须坐稳的。
接下来其他皇子皇女后宫妃嫔依次进入内殿,跪在灵位前哭灵,苏宜贞也跟着跪在蒲团上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