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亚东岂肯善罢甘休,笔洗是他视如生命的宝贝。
何况他还送给赵楚生两件明清时期的瓷器,至少价值十几万。
于是,耿亚东给赵楚生打电话,没人接听,去市政府找,还见不到人。
只好每天躲在赵楚生家附近等他。
终于在一天夜里,见着了赵楚生。
谁知,赵楚生却来了个矢口否认,楞说还给耿亚东的就是真品,威胁他若是再敢纠缠,就告他诬陷罪。
等于说,赵楚生骗走了耿亚东的宋代笔洗,耍起无赖。
耿亚东吃了这么一个大哑巴亏,难咽这口恶气。实名举报赵楚生,骗走他的宋代笔洗,还收受两件古玩瓷器。
举报信发出不到两天,佳美区公安分局的警察突然闯入耿亚东在九州商贸的办公室,以诬陷公务人员的罪名,将耿亚东带走接受调查。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赵楚生颠倒黑白,打击报复。
耿天洛闻讯,急得团团转。
他在若州认识的官员有限,即使有关系不错的,根本不敢得罪赵楚生。
主要赵楚生背后站着常务副市长肖开峰,况且耿亚东空口无凭,这件事说到底他不占理,只能自认倒霉。
万般无奈之下,耿天洛只好迎着头皮求到厉元朗的名下,希望他出手相助。
厉元朗在了解完整个过程之后,说实话,他挺为难。
毕竟已经不是若州市委书记,离开二十几天,贸然出面,效果不一定好,还会招致风言风语,落下话柄。
沉吟良久,厉元朗长叹一声,“耿老板,稍后我们再联系。”
这么说,是给自己留下充分的思考空间。
这边挂断耿天洛的电话,随即与黄仲礼通话,了解到耿亚东一事的确存在蹊跷。
可黄仲礼也是无奈,他反映,张万星到若州上任没多久,肖开峰曾去其办公室汇报工作,还秘密见了张万星两次。
黄仲礼得到消息也属正常,他在若州市委副书记任上几年,肯定有自己的关系网。
通话结尾处,黄仲礼压低声音说:“据我所知,肖副市长籍贯在京城,是肖老的孙子,他管肖策叫二叔……”
肖策的侄子!
厉元朗顿时大感意外。
肖策是金盾集团的总经理,董事长是况中彬。
而况中彬的妹夫正是邓孝丰,邓孝丰的姐夫又是杜宣泽。
一连串的关系,矛头直指刚刚上任不久的宣泽同志。
厉元朗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晚上下班后,他在家中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吩咐说:“有件事需要你马上去办。火速联系耿天洛,对,我常去的大众浴池老板,你告诉他要想方设法和苏明乙搭上关系,这样做……”
在电话里,厉元朗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剩下的,就看计划的执行情况了。
一晃过去一整天,耿天洛的电话没有再打过来,但是李伟田却主动打给厉元朗。
“厉副书记,我们市人大按照省委和省人大布置,做通一些代表的工作,至今还有三名代表没做表态。”
“什么原因?”厉元朗质问。
“他们向市人大反映,九州商贸的耿亚东有冤屈反被诬陷,并有相关证据显示,市政府常务副市长肖开峰的秘书赵楚生,收受价值十几万的古玩瓷器,还将一件稀世的宋代笔洗据为己有。”
“这件事不解决,他们会向省委和省政府做进一步反映。”
苏明乙等三名代表,虽然没有明说,可实际上已然表露出,不释放耿亚东,不归还宋代笔洗,那么能否如愿投给廉明宇的票,就不好保证了。
“简直不可理喻,人民赋予的权利,怎能和政府讨价还价,岂有此理。”
厉元朗怒不可遏,当即在电话中做出要求,若州市人大无论如何要确保票数全部投给廉明宇,不得有误。
同时,将若州出现的新情况,向董岱生做了汇报。
啪地一声,董岱生愤怒的生愤怒的拍了桌子,“实在过分,竟然用代表权利做交易。对了,你说的苏……”
厉元朗忙提醒,“苏明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