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三卢布，骨头，两卢布。”

嗓音沙哑，应该是被长年的烟酒摧坏了嗓子。

“我有些饿了，”夏子器笑着说，“给你十卢布，留我一顿饭。”

“在我们这里，十五卢布可以买一个少女的初夜。”老伊万瞥了眼夏子器，嘶哑破风箱般的笑声，“嘿嘿，你是个慷慨的贵人啊。”

……

大锅在火上煮着，鹿肉和香料一起翻滚，肉汤上飘着一层油光。

夏子器捞出一块肉，

用小刀切碎，塞进嘴里大嚼。

在中医里，鹿肉属于纯阳之物，补益肾气，能治疗五脏虚损，腰脊冷痛，所以对于新婚夫妇和老人是很好的补品。

老伊万从炭堆里扒拉出几团黑乎乎的东西，用铁钳夹进盘子里，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土豆。”

夏子器拿起一个，剥开焦黑外皮，咬了一口。

对于他而言是新奇味道，口感很糯，有一股暖和的甘甜。

“霍尔墨斯，你不来一杯么？”

尼基塔灌了一口酒，把酒瓶杵在桌子上。

“不用。”夏子器摇头。

“我理解你的退缩，”尼基塔笑了一声，“你家乡的酒和它一比，就像小姑娘遇上了贵妇人。”

你这是什么奇怪比喻……夏子器放下土豆，用餐巾擦了擦手指，然后默默握住靠着椅子立起的猎枪。

“喂喂，我们也付了钱，是客人，”尼基塔急忙说，“你不能当着主人的面，对另一个客人动粗，这不绅士！”

老伊万开口了：“我可以回避。”

尼基塔：“……”

“天要黑了，今晚会下雪，所以吃完这顿饭，就请你们离开。”

老伊万咳了咳，

“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但我已经拿祖先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无人区，所以我才躲着你们。”

“一百卢布。”夏子器淡淡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一百五。”

这回的任务初始资金很充足，所以夏子器决定大方一些。

去无人区必须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有些钱可以省，有些钱省了，很可能要拿命去还，他分得清轻重。

老伊万默不作声。

“二百。”

老伊万犹豫了几秒钟，依旧摇头：“我说了，我发过誓。”

“你开个价吧。”夏子器一放刀叉。

“八百。”

老伊万盘算了一会儿，报价就是狮子大张口。

夏子器眉头一挑，冷笑着：

“你的祖先可真值钱啊。”

“八百卢布，少一分都不行。要是付不起，你就自己去无人区里吞雪吧。”

“付得起。”

却是之前一直沉默的诺娃开了口，

“我们的科研团队一共七个人，出七百，霍尔墨斯先生出一百。霍尔墨斯先生，你认为这样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