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娇迷茫地看着远方渐渐消失的身影,心底无限悲凉……父皇的意思,她明白,只是钟无歌对纪千暖如此痴情,把她视为空气,她能怎么办?
至于父皇说的送她去和亲,大约不是和她开玩笑。因为临行前,她在宫里遇见了南灵国那位年过半百的君主,对方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得她心里直泛恶心。
当时那个一直很和自己不对付的娴妃就暗中向父皇提议让她去南灵国和亲,当时被父皇一口否决了,还把娴妃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但是她知道父皇性子一向懦弱,只要南灵国对他施加点压力,再有娴妃吹吹耳旁风,他早晚会改变主意的。
她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像刀绞一般难受,那个从小把她宠爱的如掌上明珠般的慈父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狠心了?
眼眶一阵酸涩,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果然,皇家的女儿生来都是带着宿命的,她也逃不掉……
她挺直了脊背,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小菊说道:“走吧!我们去北离国皇宫碰碰运气。他总要回宫的。”
“嗯嗯。”小菊轻声回道,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沈满娇落寞的样子。
此刻,钟无歌自然是不在皇宫的,他回到纪家宅院,像是来到自己家一样自在。
纪千暖把他视为透明人,把他一个人晾在客厅里喝茶,她一回到家直奔纪古州原来住的院子而去。
纪古州正在庭院里那打拳,秋日的阳光从高大的桂花树上细细密密地投射下来,一阵风吹过,浅黄色的桂花从树上落下来,整个院子中弥漫着桂香的清香。
纪千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纪古州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面色也红润,看来钟无歌应该没有对他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她从桂花树后面站出来,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爷爷!”
纪古州愣了片刻,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孙女,满眸的惊喜,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暖暖?诶呦,是暖暖回来了!这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没提前和爷爷打声招呼啊?”
“你那朋友把纪家宅子翻新了一下,还把我从暗黑城接了回来,说你快要回来了,刚开始我还不信,没想我刚来两天,你就回来了!”
纪千暖听得眉头紧蹙,她觉得爷爷有些不对劲。原来的纪古州就算失去了修为,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跟别人走,更何况是在父母和她全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
她想起东方洛已经很久没有向她汇报消息了,自从他们离开残阳宗之后,就向她报了一次平安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钟无歌既然把纪古州给接到这里来了,那东方洛他们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不测了。
纪千暖走到纪古州身边,佯装生气说道:“爷爷,我不是告诉你不能离开幽冥阁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回了一趟幽冥阁,发现你不在,这才找到北离国来的。”
“嗯?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可是这里才是我们纪家的根啊!”纪古州眉头一拧,不像是在说慌的样子。
“对了,你爹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们不是一起去暗黑森林历练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纪千暖悄悄把手搭上纪古州的脉搏上,浅笑着回答:“我想爷爷了,就先回来了。他们过几日应该也会回来。”
“呵呵,你都多大了还和爷爷撒娇!翻过年,你也满十七岁了,都该嫁人了!”纪古州慈爱地拍拍纪千暖的手。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起来:“对了,你的那位朋友把康家的皇位给夺了,他说他要用这北离国的江山做聘礼向你提亲,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还喜欢着那个康修贤吧?”
纪千暖把脉把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从脉象看,纪古州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可是他的记忆好像倒退回了三年前。
“爷爷,其实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是康修贤也不是钟无歌。爷爷,你不会把这个也忘了吧?”
纪古州板着脸训斥道:“又有心上人了?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这么朝三暮四?等你娘回来,我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都把你惯坏了!”
“依我看,这个姓钟的小伙子就很不错,他修为很高,人品又好,还对你特别痴情。听说你没回来之前,他天天去城门口等你。”
纪千暖耐着性子解释道:“爷爷,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觉得他人品好?就算他千好万好,反正我不喜欢。”
“我们好久没见面,就别提他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