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哗啦啦的响了很久,时苏把水温调的比平时稍微凉了那么两度,可洗完澡后,耳根上的热度还是没下去。
她借着给脸上涂护肤品的机会,用力拍着脸,一路从浴室拍出来,站在客厅里还不停的拍,一边拍一边回头看向主卧室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张已经被自己重新霸占回来的床,最后脸都被自己拍到疼了,才放下手,站在客厅里就这么陷入了长久的发呆。
时苏自认为心里很有逼数,且不说自己生了绵绵之后,这辈子都没想过要给自己找个男人,更不想给绵绵找个半路出现的后爸来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更尤其的是,站在景继寒那种高度的人,她也是真的不得不让自己更加清醒。
景继寒大晚上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无非也就是想见见绵绵,毕竟他们两个当初在她面前就建立起了连她都介入不进去的深厚感情,她们家时绵绵的确是很可爱的小丫头,会被人记挂着,也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刚才只是因为被跟拍,所以才发生了那么一些些的不得己而己……
又没达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程度,她不至于放在心上!
时苏又在脸上拍了两下,感觉已经顺利完成了自我心理铺垫,又回浴室间里去吹头发,收拾好了准备回床上去睡觉,刚躺下,闭上眼睛,她被男人抵在车门上将整个人都包裹在他身体与车门之间的场景,赫然在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回放。
时苏用力的闭着眼,大概就这样几分钟后,忽然一脸烦躁的坐起身,双眼发直的看着被她一直放在柜子边上的那个纸箱。
她坐在床上,用力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和景继寒的聊天框,又看见上边那一排转账的纪录,她没收,等明天白天过了二十四小时自然会被系统退回去,她也懒得多此一举点退还,反正她没收,也不是她亲手点的退还,是系统退的,总归也不算是太拂了他景大boss的面子。
时苏忽然想起自己拿手机是要干什么,赶紧点开他头像想要把景继寒的微信拉黑删除,却又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退回去看见他那句在确认是不是被拉黑,她当下盘着腿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不能拉黑,直接得罪景继寒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谁知道他会不会阴晴不定,能轻而易举的把她从黑热搜上救下来,也能把她再放上去。
但是他今天提过的那句拉黑是什么意思……
时苏随意的点着微信的页面,点来点去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那天在加上好友后,下意识先把朋友圈对他设置屏蔽了,该不会是被他给发现了?!
人家前脚才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她后脚在微信上连续拒绝人两次之后又把人给屏蔽。
好像的确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这样一想,景继寒来找她算帐好像也合情合理!
时苏赶紧手指麻利的把景大boss从她的屏蔽栏里给放了出来,捧着手机念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才重新躺了回去继续睡觉。
然而闭上眼,还是被男人摁在车门上那一幕,时苏抓起枕头用力捂到了自己脸上,闷闷的发出一声纠结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