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庭医生上门来给景继寒打消炎针和检查伤口之后,时间已过晚上八点半。
送家庭医生离开之后,时苏看了眼时间,也准备走。
“我跟《影杀》那边请的假到明天就结束了,明天上午我会过来,后天就要回剧组继续拍戏,晚上如果能早点结束我就来,如果是夜戏的话,你就自己联系慧嫂过来照顾你,或者我叫琴姨来也可以。”时苏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和包准备出门。
男人手背上刚打过针,还贴着一块白色半透明的医用胶带,自卧室里缓步走出来:“等等。”
时苏回头:“干什么?我只是来照顾伤患,又不打算过夜,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景继寒以下巴指了指卧室内浴室的方向:“我洗澡不方便。”
时苏顿了顿:“……医生刚才说过,你这几天不能碰水,而且手上才刚打过针,24小时内也最好不要碰水。”
“所以才需要你帮我洗。”
“我帮你?”时苏眼神充斥着惊诧与不解甚至于恼羞成怒:“景继寒你不要太过份!”
男人全然没受到她怒火冲冲的表情影响:“从出事到现在我就没洗过澡,难得回了家里,不洗睡不着。”
“我这两天在医院不是都帮你擦过?”
“那只是擦。”
“……”
时苏连番气结。
“我才不帮你洗,管你睡不睡得着,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你自己熬着吧。”时苏懒得理这位忽然矫情起来的大爷,将包链在手腕上缠上一圈直接低头继续换鞋。
换好鞋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站在电梯门前看着逐渐上升的数字,直到电梯停到了三十二层,门开了。
时苏却脚步像钉住了似的在原地杵了一会儿。
然后闭了闭眼睛,忽然转身又回去了。
打开门,见男人竟然以为她是真的一去不回,正在自己解开衬衫纽扣,虽然动作吃力了些,但显然是确实不打算就这么睡。
虽然这男人的洁癖没那么夸张,可总归也算是很严重的洁癖,刚出院今天又坐过飞机,不洗澡的话可能是真的没法睡。
听见门又开了,景继寒回头看她,手还停留在解了一半的衬衫纽扣上。
时苏面无表情的“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将包放下,撸起袖子朝他走了过去,一脸像是要找谁干架的表情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半是拽半是扶的把人给弄进了浴室间里。
“怎么洗?”她看了眼花洒,又看了眼浴缸,然后扭脸看他,意思是问他泡澡还是冲澡。
“都可以,避开伤口就好。”景继寒倒是没因为她又折返回来的这件事而有多少诧异。
时苏正想反问他怎么避?
但好像这是她这个照顾病人的人该考虑的事。
她撇了一下嘴,又看了眼男人身上的衬衫,表情只停顿了一秒就抬起手去帮他继续解开,脱下衬衫时,目光对上男人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的身体,挑了挑眼皮,心道,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不能看不能洗的。
手伸上男人的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