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他想表达的是,他是时棱康的人。
果然帝都商圈局势万变,当年被困在帝都无法回江市的时棱康也早已经在这里暗暗建起了他的人脉圈子与势力。
那时东杨最近暴跳如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忽然被时棱康收入麾下的时向朝?
时家真正的孙子孙女只有她和时东杨两人,其他基本都是她姑姑辈或者奶奶辈那边传下来的外戚,至于为什么这些人也姓时,估计不是随了母姓就是有其他原因。
时苏对这方面并不好奇,想要靠拢时家的人那么多,不是亲戚的都恨不得也跟着姓时,何况沾点亲带点故的,从小在户口本上究竟是怎么定的名字,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这个时向朝估计不知道是奶奶那边什么舅舅姑姑家的孩子,又或者是哪位姑姑家姨妈家的儿子,表侄孙这三个字要涵盖的范围太大了。
看这人斯斯文文的样子也确实比时东杨靠谱,五官轮廓也和时家不少人有些像,如果谈吐方面和情商方面也一样优秀的话,时老爷子这一年来如果对他有所偏爱,那时东杨暴跳如雷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所谓的时棱康在帝都有不小的动作,无非就是找了个可以替代时东杨和她的另一个接班人,在时老爷子面前夺取了过多的信任。
“我一个与时家早就断绝关系的人,谁会有事没事的提起我?你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事?”时苏仿佛没看见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没有去跟他相握,眼神疏离中没有半点要亲近的打算。
时向朝也不尴尬,收回手后轻笑道:“当然是你父亲。”
她父亲?
那个在江市被自己的亲女儿搞到身败名裂,被收回名下财产,被强行勒令回到帝都后被困了两年的老渣男吗?
时苏忽然笑了下,但就是因为她这个非常不诚心的笑,时向朝看着她的目光转深了些,意味沉沉的,显然看出她眼底的讽刺。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贺导从里边走出来,轻轻的关了身后门,走过来惊讶的看看时苏:“时小姐,你这是……”
“贺导。”时苏没再理会时向朝,转眼对贺导点了点头:“你好。”
“好,好。”贺导笑着看看她:“你是来看时老?那你进去吧,我和许副导聊聊,回头再联系你?”
不需要多说,看见时苏和许副导一起出现在这里,也猜得出来她肯定是已经与他们的节目签约了,不然怎么能跟许副导在一起。
时苏点了下头,无视身后那几位究竟算不算是时家的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在病房门外跟护士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又将证件留下后,直接进了病房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很浓,那些仪器或静音或有些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因为病房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她几乎能轻易的听见时老爷子频率有些缓慢且艰难的呼吸声。
时苏走到病房前,低头看着那枯槁的老人,往日里西装革履雍容高贵的样子已经不见,人到了这种时候,恐怕的确已经意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