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看着一个弯弓的摆件,瞅着半透明的样子,挠着头皮说:
“嚓,你啥眼神啊!这是和田玉做的,没看网上说嘛,
这家伙找人动用推土机推了半个河道,弄出来的,光工匠费花了几十万,
土老帽,市场价格五六百万吧,只可惜,他再也没机会摸了,看他那手……”
俩人虽然初步查看了现场,可还是被这个关于手的插曲感染了。
毕竟,这个现场太特殊了……
桌上,摆着十个滴答着鲜血的手指头!
这家伙也够倒霉的,脑袋上扣着个塑料袋,一根皮筋系在脖子上。
舌头眼珠子凸出了一半,典型的七窍流血,嘴里嘴边扔着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军刀劣迹斑斑的,估计是从哪个二手市场,几块钱淘来的。
沙波目视着孙哲狰狞的面孔,手掌在眼前晃了晃,忍不住逗了句:
“毒舌先生,请问您,这个案子,别人给你辩护,找谁给你辩护,你能满意呢?”
“哼,天才知道呢,昨天他举着十个手指头,
仿佛自己是个无人敢招惹的天王老子,我差点上去掰折这个死鬼的爪子,噢,现在不用掰了,他……”
郑毅左右看着,脑子一下子冒出一个想法:
这家伙肯定不是简单的被割了手指,绝对是另有……
想到这里,指了指沙波的腰里说,把现场手指切断处拍下来。
给蔡道发去,马上给我鉴定,不用那么准确,大约摸就行。
现在,郑毅面临的又是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力来自又是一个名人遇害,另外就是有些自责。
尽管他让人无比讨厌,可讨厌的人不至于就得死。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掉。
就在孙哲目无一切的举着十个手指头时,郑毅仿佛感觉到一双毒辣仇恨的眼睛正在盯着这家伙。
当然,这种感觉当时不敢肯定,可现在基本确定了:
凶手真的就在现场!
人头马系列酒,摆了整整一酒柜。
还有路易十三什么的洋酒。
郑毅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从那个带了密码的门锁上,就知道都是价格高昂的珍品。
茶膏,冰岛的茶膏,西归的百年珍品。
郑毅虽然不喜欢喝这些费功夫的玩意,但也知道现在市场上价格都是天价。
孟达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必须得接了。
电话一接通,郑毅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子压力正传递过来:
“郑探长,我在雷局办公室,有点抱歉,我可能控制不住脾气,
就在刚才,一个叫苏梅的记者,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写了篇文章,叫做《清风市侦破能力最直接的质疑知名大律师刚从案发现场回家随即被害》,
你知道的,局里现在至少要有很多人来灭这个火,我知道尽快知道杀人凶手是谁?”
孟达的口气和平时不一样,以前说话都是笑里藏刀,能进能退的。
这次听着声音就不对。
我勒个去,你这时候训我了,你来啊。
郑毅哭笑不得的想着,他现在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麻烦的案子总是受到外界干扰。
“探长……”
虽然看着他在和上面的头头通话,沙波还是小声的提醒了他,指了指话筒,神色有些慌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