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天那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五官苍老，身躯干瘪，形容枯槁，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北大陆皇朝殿主，仿佛两人。

望着那张为他而苍老的容颜，苏羽心中暖流滚动，鼻头微酸。

为了他延续一个未来，为了他创造一个明天，为了挽留他的性命，凌啸天牺牲自己，将鬼邪血脉，传给苏羽，给了苏羽一个人生的转折和全新开始。

而他，却苍老而去。

默默从空间戒指内，取出所有晶石，一颗不留，全部放在龙形棺中。

龙形棺默默吸收真气，并缓慢释放出特殊能量，将其渡入凌啸天的体内。

干瘪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丰盈，并重新出现光泽。

那苍老的容颜，也渐渐恢复人色，重现俊朗的五官，只是，那头白发，再也回不了曾经之时。

眼皮微微跳动，一对迷茫却深邃的黑色眼睛，逐渐睁开。

“凌殿主。”苏羽轻声唤道，在其睁眼的刹那，心中束缚的枷锁，终于解开。

如释重负之感，化作一抹微笑和欣慰，绽放嘴边。

凌啸天先是茫然，随后渐渐清醒，沉睡许久的他，口齿并不清楚：“银。。银羽，你，还活着。。”

虽然沉睡，凌啸天却明白自己度过漫长岁月。

未曾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苏羽颔首，微笑中，将三年以来的经历一一讲述，从复仇的黑雪魔君，到如今的天道盟主苏羽，一一道来。

听罢，完全恢复的凌啸天慨然长叹，望着苏羽，眼神有说不出的感慨。

“当年只是恪守我的承诺，我在一日，便保你一日，没想到，你却成为天道盟主，造化弄人。”他话语中，感慨极多，有对苏羽遭遇的钦佩，有对其成就的自豪，也有苏羽离开了黑暗皇朝，改为天道盟主的无奈。

他心中所装的，终究还是黑暗皇朝，哪怕曾经险些死在黑暗皇朝之中。

“殿主，我即可动身，前往黑暗皇朝，我与皇朝之间，恩怨已了，请放心。”苏羽看出他心中所想，如此说道。

果然，凌啸天面露轻松之色：“如此就好，既然如此，你赶快动身吧，北大陆交给你了。”

苏羽点点头：“请酒前辈和凌殿主替我照看好秋凤主和忆羽圣君，我三日内必回。”

酒老点点头：“恩，无须担心，忆羽圣君只是意识模糊，并无生命危险，应当没有大碍，倒是秋凤主，伤势虽然稳住，却还需要一些特殊的丹药，老夫身上并没有，但皇朝本部应该有存储，你借兵之时，一并索要来，应当无碍。”

十天中，借用资源，总算将秋凤主的伤情稳住，但是却仍有性命之危。

“这是需要配合服用的几种丹药，你一并拿好，记得取回来。”酒老甩过来一枚玉佩。

苏羽抓在掌中，隔空一扫，便看清其中的内容。

“凤尾紫火丹，月落无双丸，好，我知道了。”苏羽轻声念叨：“我先走了二位！”

言毕，苏羽掠空飘去。

“高强大的灵魂力量！”苏羽看似随意举动，落在酒老眼中，却令其狠狠一惊，情不自禁惊道。

一侧的凌啸天，负手望向苏羽离去方向，嘴角满是慈祥之意，口中却是意味深长道：“酒前辈，事到如今，你的身份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此话异常之突兀，按照辈分和实力，凌啸天在酒老面前，其实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但居然敢如此说话。

酒老目光微微一眯：“哦？你是谁？真是一个小小的北大陆皇朝殿主？”

凌啸天转过身，望着酒老，一片从容和镇定，丝毫不惧酒老，气度从容不迫，俨然一副高人风范：“我是谁，或许酒前辈还是不用知道为好，对你来说，或有杀身之祸。”

话中肃杀之意浓厚，令人心凛。

此刻的凌啸天，仿佛从一个生死边缘之人，完全变了一个人，神秘，诡异，全然不似凌啸天。

“你到底是谁？”酒老如临大敌，脸色骤变。

凌啸天望来，目光十分锐利和深邃：“我已经说过，知道对你没好处。”

“你只需要知道，我并无恶意就是了。”

酒老目中闪烁不定，良久才平静下来：“恩，老夫隐瞒身份，也无恶意，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希望如此，苏羽对我而言很重要，他若有闪逝，谁也救不了你。”凌啸天淡淡留下一句，竟也破空离去。

不过，在临走之前，目光越过酒老，落在秋凤主身上，淡然道：“秋凤主的伤势，非同小可，若我没看错，应该是有万象老怪出手，你好自为之，也顺便提醒一下苏羽，我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万象老怪？酒老骇然回头，阴晴不定盯着秋凤主，竟是那种级别的恐怖存在，对秋凤主出手？

“你去哪里？”回过头，酒老凝视即将离开的凌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