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这一番话,看似是在给白若求情,实际上却是在变着法的说容城轩为难她们家小姐。
若是他不来,他们家小姐,也就不必费心思去换衣服,也就不用忍受那种痛苦。
容城轩这般聪明,如何听不出来,只是纵然心中不舒服,可是念着这是在郡主府。
也不好发作,只能阴沉的看了一眼梨棠,待白若出来叫他的时候,抬脚便进去了。
“臣女有伤在身,不能给太子殿下行礼,还望太子殿下能够见谅。”
沈慕慕今日川河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身子斜靠在软垫上,见容城轩进来,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的开口。
不见喜怒。
容城轩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上还是苍白一片,眉头皱了一下,开口便问:
“听每日过来探脉的太医说,你的身子已经好转了很多了,怎么脸色还这样苍白。”
沈慕慕听到他这样说,轻轻一笑,抬眼看了一眼容城轩,眉眼间带上了几分讽刺的笑容:
“平日里倒是挺好的,只是方才换衣服的时候,身上本就没有力气,如今又牵动了伤口,怕是将伤口又撕裂了吧。”
若是沈慕慕平日里怒声怒气的职责他,他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只是如今,沈慕慕竟连半分感情也不会给他,哪怕是生气和怒意。
只是这样冷冰冰的讽刺一句,他听着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将拳头隐在袖口中。
他的目光落在沈慕慕的身上,想象着,若是这个时候,站在沈慕慕身边的,是洛止晁。
她是不是还是会这样冷冰冰的讽刺自己,还是会像无数次他偷偷看到的那样。
人前冷漠的她,转眼就可以在洛止晁面前,娇俏可人的撒娇。
“摄政王来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模样对这他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换衣服。”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中带上几分怒意。
这些日子,他心中日日都牵挂着沈慕慕的伤势,那李黛云,他也恨。
他也早就料到了,洛止晁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那李黛云,只是他没想到,洛止晁这次竟然发了狠了。
竟然连吏部尚书整个尚书府的人,都不放过。
要知道,吏部尚书可是他暗中隐藏的势力啊,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暗中周旋在各处,要为那吏部尚书通融。
可是却不曾想,洛止晁却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样,将他能想到的救人的门路都给堵死了。
同时,还让人在上早朝的时候,摆了整整十个奏折,啥上诉那吏部尚书的十大罪状。
整个吏部尚书府已然无力回天。
沈慕慕不明白,容城轩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她抬眼,凉凉的看了一眼容城轩,随后轻轻一笑:
“太子殿下对臣女的怒意是为何呢?方才府上的下人已经太子殿下说了,臣女还未醒过来,太子殿下非要强行进来,进来之后,臣女只是在如实回答问题,如何能惹得太子殿下这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