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你来仓库也有半年多了吧!”邬梅凤问。
“恩!”我点了点头。
“在这半年里,姐姐对你怎么样?”貌似她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称呼自己为姐姐。
“很好啊!课长对我恩重如山。”我一脸认真地答道。
“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她犀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当时,我的脸只觉一阵火辣辣。
我不知如何去回答她。望着一个对我如此真诚,各方面都照自己的女上司。忽然间,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做的那件事很混蛋。是工蓄生才能干得出来的。
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啊!我心里万分痛苦。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邬梅凤气急败坏地望着我,“你……”她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自言自语道:“一开年过来,先是你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封‘投诉’邮件,接紧着张兰来查呆料仓和报废仓的库存。这些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她望着我,质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张兰教你这么做的?”
我依旧没有作声,只是低着头,只觉脸上滚烫滚烫。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就是那老女人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吗?你的那一封邮件看似针对采购部,但事实上,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台湾那边会以为是我这个课长不作为。所以仓库才会存在这么多的问题,事实上,这些问题,是永远解决不完的。”
她瞟了我一眼,冷冷道:“但愿有一天你坐上我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
|“课长!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我只是想……”
“只是想对付杨经理是吗?你认为你真的可以斗得过他?”|邬梅凤瞟了我一眼,端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茶,很快杯子便见底了。
这一回她没有叫我去帮她接水,而是自己起身去接了。
“你和我说实话,张兰这次查呆料仓的库存和你有没有关系?”她的目光中有一丝冷意,直看得我心里发冷。
“课长!是这样的,在年前张副理向我要过一次呆料仓和报废仓的库存。那段时间刚好你请假了,所以我就把库存数盘点了一下,抄给了她。”
我向邬梅凤说了实话。
邬梅凤生气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十指插进了头发里,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扬起脸,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朝我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课长!”
“走吧!”
走出办公室后,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第二天,盘点计划表出来了。按照计划中的要求,对呆料仓和报废仓物料需进行全盘,将按百分之百的比例,盘查每一款物料的库存数。由于这两个仓的物料并不多,张兰只给了仓库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便开始复盘了。
邬梅凤的脸色阴沉,一整天都不开心。仓库里的那些杂工,见了她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最终复盘结果出来了,张兰只是简单地向课长说了一下盘点结果。她说,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入到帐,还有一些物料帐上有,但实物却对不上。
课长只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看来,她对这两个仓库的烂帐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那一天,我都没怎么进办公室,我怕了看到她那张阴沉的脸。中途孟雪打了电话给我,我让杨欣说我有事,没时间接。
难过的一天,总算过去了。第二天是元宵节,课长的脸上,才微微有了笑容。然而,就在那一天,仓库出大事了。
张兰把呆料仓和报废仓库存数据对上不的事,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以邮件的方式,发给了台湾。
在那一份报告当中,张兰还添了一些油,加了一些醋,比如说,有一些物料多出来了,明明是可以退给供应商的,但由于没有上erp系统的帐,才导致物控课无法查询到正确的库存,从而耽误了物料的交换。
其中有几款物料,数量比较大,而且单价高,公司刚好在前几个月订过那几款物料,如果当时仓库能及时把库存提供上来的话,那么这几款物料,就可以不用订了,可以和供应商商量要求以低价交换。
她还算了一笔帐,说是可以为公司省下最少4万块钱的物料费用。
台湾总公司那边非常重视这一封邮件,总公司的资材副总责令吴老头亲自查明这件事。吴老头为此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上,他把邬梅凤训了一顿,要求邬梅凤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