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广播里传来了温馨提示,说是检票开始了。
她扬起脸,望了我一眼,“我走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抱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口,一个人拎着包进了站,走了一阵后,她又转过身,朝我扬了扬手,“再见!”
“再见!”
我把脸转了过去,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想家想女人了。离开车站后,我独自一人回到了福永。
我没有回公司,还有一天就过年了。回公司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又没有相熟的人。有时想想,在行政部做,还不如在仓库里当杂工快乐。
办公室里充满了斗争,同事之间往往喜欢保持距离。而当杂工那会儿,却没有距离,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现在我想回到过去也不可能。仓库里的一些杂工和仓管员我还认识,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去和他们玩,会被人笑话,被人看不起。就算没有人笑话,我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受不了,毕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在工厂里也是有阶级的,员工和员玩,组长和技术员一类可以交朋友,课长和课长走得更近一些,可是上了课长级以上的人物,就很少和下边的员工来往了。
我现在虽谈不上课长,但以我现在的工资在美临公司也是妥妥的白领。白领和蓝领从本质上而言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但实现上我们更多的是一个对立面,在工作上有很多地方,白领是管着蓝领的。
在同一家公司白领和蓝领很难成为朋友。因为利益,白领常常会有意躲着蓝领。
白领可以给蓝领带来工作上的便利和一些其它利益,但蓝领却往往只能给白领带来麻烦。所以,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很难持续发展。
好比我,老王请我去吃宵夜,我不敢去。那是因为我怕和他走得太近,因为一旦关系太过亲密,等到有事情他要求我的时候,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比如介绍人,介绍客户等等。
余静说得对,“在职场距离是最重要的”。不同的人,保持不同的距离。
中午我在外边吃的饭。吃过饭后,我独自一人去了网吧!我登录了我的qq,整个好友栏里才两个人,一个是“蓉蓉”,上海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娘。另一个则是在我第一次去网吧上网时,遇见的那个穿着施鞋和吊带短裙的姑娘“阳光梦梦”小姐。
这两个人都在线。我一上线,上海的蓉蓉便发来了信息:“哥可!好久没有见你上网啊!”
“是啊!想我了吗?”我在后边添加了一个笑脸。
“想又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来上海。”
“有机会我会来上海看你……”
我们在网上吹牛皮,扯情话,谈心情,聊得非常投入。
后来,她下线了,她说她下午要赶去坐火车。
我只好又和阳光梦梦聊了起来。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深圳。她给我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聊了一会儿后,她便说想要见见我。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她现在在沙井。我想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回复了她,“好,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沙井市民广场见面。”
聊完,我便把她的手机号码记了下来。她说,我到了沙井,就给她电话。我说,好。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坐上了开往沙井的公交车。印象中,这是一个长得比较清秀的姑娘,想起那如雪般的肩膀,我心里就有些痒痒了。
到了沙井,我便打电话给阳光梦梦。她让我去市民广场找她。我来到了市民广场,望着那熟悉的场景,往事再次从心底浮起,不禁想起和小胖,想起第一次和她在广场上散步时的情景。
唉!都有一年多了,这丫头也真够狠心,说不理我,就真的不理我了。
我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背影,便掏出手机,给阳光梦梦打电话。她告诉我,她在广场东侧那一个套圈的地方。
这丫头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那时的电话是双向收费的。这鬼丫头大概是怕消耗她的电话费吧!
我四处望了望,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那天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又怎么分得清东西南北啊!我真是服了这丫头,这里那么多套圈的,她不报关键位置,却报一个大致的方向,说什么东侧。
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鬼知道东侧在哪里。没办法,我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这鬼丫头,有些着急的声音:“喂!你到底到哪里了啊!你怎么还没有找到我啊!我上身穿红色衣服,下半身穿着黑色短裙。”
这鬼丫头说完又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我真是服了她。为了省这点电话费,连话都没有交待清楚,就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