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眼角隐隐一抽，深呼了一口气，无语的问，“我问你，现在的是几点了。”

秦双双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怎么不知道容北问的是这个？

她已经变相的暗示过他，这不算什么，也想试图，晚一点，晚一点，再晚一点告诉他这个噩耗，可是终究拖不下去。

她唇瓣微微轻颤，“现在是上午10点多，白天，外面阳光很好。”

容北：“……”

他的身躯微微僵住，神色瞬间变的有些怔愕。

她，她刚刚说了什么？

秦双双则是移开视线，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

“白，白天……？现在是白天？”

“……是啊，现在是白天。”秦双双含泪，唇角艰难的牵扯起一抹悲凉的弧度。

“不，不是。”容北的语言突然有些被打乱了那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似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语气几乎变的流露出哀求的意味，“那，病房里，现在是很黑么？”

秦双双还是第一次看见容北有这样的表情。

那含着震惊，含着不可置信，含着可笑，还含着一股希望，他希望自己的回答，能够令他满意，能够令他放下心。

可是他心底明明知道了不是吗？

从一开始追着自己问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了吧，只是自动的忽略了而已，因为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瞎子。

直到现在无法再避免。

秦双双看向窗外，她走过去，一把拉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照耀了进来，房间里还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病床上的他，狼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