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宸曜将两只手往后背摸了摸，认真说道：“奶奶说了，要等我上了小学之后，我才够得到自己的背，到时候我就会自己洗的。”

姜司朗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这还差不多。”

冲完淋浴，桑云岚又在浴缸里放了水，给儿子泡澡。

一楼的浴室和二楼主卧的浴室不一样，一楼的浴缸就是普通的单人款，要窄小一些。

好在姜宸曜身板小，也不觉得拥挤。

桑云岚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一边给儿子搓着后背，一边随意地问道：“宸曜，你是不是喜欢玥儿啊？”

姜宸曜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妈妈，你们怎么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啊？之前爸爸也问过我，我问他是不是像爸爸和妈妈那种喜欢，爸爸又说不是，他说爸爸和妈妈之间叫爱。妈妈，爱和喜欢，有区别吗？”

桑云岚没有料到姜宸曜小小年纪，会提出这么深奥又富含哲理的问题。

她脑中的知识有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顿了半晌，她只得又换了一种方式问，“如果不让你跟玥儿玩儿了，你会怎么样？”

姜宸曜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说，“玥儿对我很好，笑起来也很好看，她很喜欢跟我一起玩儿，我也很喜欢跟她一起玩儿，而且我只跟她一个小女生玩儿，如果突然不让我们一起玩儿了，我会很难过的。”

桑云岚点点头，“宸曜啊，妈妈把你放在爷爷奶奶家，你是不是有点怪妈妈？”

姜宸曜怔怔地看着桑云岚，发现她脸上表情很柔和，语气也只是询问，咬了一下嘴唇，才低着头嗫嚅着说道：“有一点点。”

桑云岚用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道：“你个小气鬼。”

姜宸曜笑着躲了一下，“不过爸爸告诉过我，想要保护心爱的人，必须变得更强大。所以我会在爷爷奶奶家，认真地学习更多的本领，这样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那爸爸呢？你不保护爸爸吗？”桑云岚强忍着眼中的酸涩，轻声问道。

姜宸曜偏了偏头，有些迷惑道：“可是爸爸已经很强大了，他也需要我保护吗？”

“嗯”桑云岚点了点头，“将来爸爸也会老的，就像太奶奶那样，那时候他就需要你保护了，你答应妈妈，一定要保护好爸爸，好不好？”

“嗯！我一定会的！我们拉勾！”姜宸曜郑重地点下头，还伸出小手指，强调自己的认真。

洗完澡，姜宸曜躺回床上的时候，姜司朗也走了进来。

桑云岚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讲着故事。

姜司朗走上前去，站在桑云岚旁边。

她的声音就像床头的睡眠灯灯光一样，轻柔温和，让人不自觉安心。

一个故事讲完，姜宸曜也有了些困意，他看着床边的父母，笑着说了晚安。

爸爸妈妈，晚安。

宝贝晚安。

两个人挨个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关掉灯，离开了房间。

……

接下来，就是安静地等待。

等待姜司朗出差的日子到来。

也许是老天都支持她的决定，只等了一周，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姜司朗就告诉她，要去一趟墨尔本，为期一周。

送他去机场的时候，桑云岚心中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在他进通道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姜司朗站住了脚步，叫陈盈先进去，然后又往回走到了桑云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