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很突然,如寂静的黑夜里被忽然点燃的烟火般渲染了满天。
她理智尚存,却无法克制那份在胸腔中激烈涌动的悸动。
他闭着眼睛,动作是那么轻柔又深沉。
韩景心感觉自己的心房被一圈一圈地撩动,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她头一次发现,一个吻,居然也可以这般美妙,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己。
应该是马上推开他的,再不推开就会往危险的边沿下坠了,可她推不开,手是无力的,身体是绵软的,那被他死死的缠绕的唇舌酥得仿佛脱离了思想跟身体束缚,只为贪图这一时的欢愉。
她不受控制地回应他。
任由他一步步深入,一步步从游走的危险边缘堕入到欲的深渊。
在霍家最偏远的酒窖里,在深秋这样微寒又萧条的长夜里,在柔和昏黄的光与橡木散发的气息里,韩景心丢失了全部的自已。
………………
凌晨三点。
酒窖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里有浓郁甜腻的气息。
他们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灰色的薄毯。
霍君墨从背后抱着韩景心,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让她不能逃走。
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韩景心侧着身体,睁着双眼,盯着从她这么角度望过去才能平视到的墙角线发呆出神。
肩膀上环着强壮的臂弯,上面散发着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似乎在提醒她,现在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它是真实的。
可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因为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地光怪陆离,就像是一场仲夏夜做的梦,透着神秘又奇幻的气息。
现在“探险”结束了,静下来的大脑面临着道德的拷问。
她不敢往后看霍君墨的脸。
不敢去回想刚才发现过的点点滴滴。
不敢去想后悔不后悔这种无用的挣扎。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有点透亮了,韩景心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躺下去,趁着阳光没有把她暴露之前,她要赶紧回去。
她去搬霍君墨的手。
他把她收得更紧,低柔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蔓延,“要走了?”
韩景心惊了惊。
他没睡着?
“天……亮了。”她的回答像是在水里缺氧的鱼,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感觉自己都害怕。
“亮了就亮了,怕什么。”霍君墨安慰鼓励她似地亲了亲她的发丝。
“……”她怕啊!
她现在怕得就像是见到阳光就化成灰的聂小倩似的。
韩景心知道,跟他说她要走,他是不会放开她的,“我,我尿急,我想去下卫生间。”
霍君墨从后面用研判的目光看了她一会,松开她,指了指左前方的一道门,“在那边。”
“哦。”韩景心裹着毯子起来,迅速地拿了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来不及拿头撞墙,她先穿衣服。
她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手忙脚乱了,毛衣接连穿反了两次。
穿好了衣服,她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想着这会儿出去,他会不会不让她走?
看了看卫生间的窗户,她决定再爬一次窗。
打开窗户,外头居然是一片爬藤月季,尖尖的刺把窗户围的密密层层的,就像是防盗的铁丝网一样。